第2章 離開東北後到延安(2 / 3)

小小的一間窯洞成了我們的新家。

那天晚上,我們吃到了幾個月來第一頓肉餡餃子,吃下第一口水時,油汁從嘴角流出,我們吃的滿嘴都是肉的香味,但是母親卻隻是坐在一旁看著我們笑。

淮伊和二姐端著餃子來到母親的麵前,想要母親也吃幾個,但她隻是搖搖頭說道:“我吃過了,剩下的你們吃了吧。”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淮伊姐固執的一麵,她搖搖頭還是把餃子遞了過去:“李媽,我剛才看見了,你就隻是喝了幾口餃子湯,根本沒吃,我們都吃飽了,這餃子就是給您留的。”

那天晚上,母親在我們的“逼迫”下還是吃下了六個餃子。也就是我們吃餃子的時候,廚房傳來聲響,我們循聲過去後看到大哥和一名陌生的男孩扭打在一起,雙雙都掛了彩,鼻青臉腫。

用破敗來形容現在這個世道再合適不過了,老百姓們風餐露宿,也正因如此,這個餓了兩天的孤兒翻到了我們家裏偷吃了兩口饅頭被大哥逮到,陰差陽錯下成了我們家庭新的一份子。

之後的幾天裏,大哥和阿田哥因為誰是大哥這一話題爭論不休,連自己是什麼時候出生都不知道的阿田哥在得知大哥的生日後,非要說自己比他早出生一天,信誓旦旦拍著胸脯說:“以後我就是你的大哥了,要是出去碰到啥事都可以找我來幫忙,作為大哥我肯定會保護好你們的!”大哥僅僅是給了他一個白眼。

逐漸的我發現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姐,在阿田哥麵前變得異常的……溫順?就像我和淮芷說過的,用來形容聽話的小貓就用這個詞,我覺得二姐也是如此,因為隻有她在阿田哥麵前才會忘了欺負我和三哥。

仔細想想,大概也是因為阿田哥比較有耐心吧,總是能聽二姐講完她的故事,哪怕這些故事有真有假。二姐還說了我們一路上的事情,明明都是苦難,但二姐笑著跟他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像是《西遊記》裏過關斬將一樣。

“小時候我就聽父親講過《西遊記》雖然妖怪眾多,但最後好人都會取得勝利。”二姐說這話的時候眼底不禁閃爍著淚光,我知道她又想起父親了,我也在想念他。

轉頭看見淮芷,她滿臉羨慕,我突然想起這個外表堅強的女孩兒還從未感受過父愛,被我們隨意描述出的情感她還未曾擁有過,每想到此,都是滿心的憐憫。

在延安的日子雖然艱辛,但至少讓我們有了作為人的尊嚴,讓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在大街上,不再每時每刻擔心著日本人拿手裏的槍炮,大家都很滿意現在的日子。

在王林叔叔的幫助下,大哥和阿田哥加入了當地的民兵隊伍,我們幾個小孩也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在教室裏讀書,倒是二姐每天纏著大哥叫她格鬥術,學起來倒真是有模有樣的。

日子平穩了下來,我們的生活也越過越好,這片土地也給我留下不少的回憶。

一天夜裏,我肚子裏的饞蟲發作了,從床上爬起後直奔廚房,想著找到一些吃的填飽肚子,沒想到碰見了二姐,她對我不吃了個噤聲的手勢並把我我拽到身旁:“你小子怎麼來廚房了?”“二姐你還說我,你不也是嘛,我想著淮芷還剩了饅頭沒吃,正好我餓了,不如給我吃了算了。”說話的間隙我已經拿起淮芷的饅頭塞進了嘴裏,還掰下來一部分分給了二姐。在我倆慌忙吃完不久,就又進來了兩個人,就看淮芷看了眼灶台後揪著我的衣領問我:“說,是不是你把我饅頭吃了!”我急忙擺著頭,旁邊的淮伊也勸著:“應該不是盼安吃的。”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二姐說話了:“我倆也剛進來,方才我看見陳楠那家夥偷偷摸摸從廚房出來,一定是他吃的!”

淮伊狐疑的看著我:“真不是你吃的?”

我繼續搖頭道:“真不是我。”

好不容易我才從淮芷的手中逃了出來,我急急忙忙的回了房間,三哥在睡夢中還問我幹什麼去了,我心虛的說散步,好在他沒有深究這件事。

轉天到了學校後,就看見兩個男生怒氣衝衝的走到我麵前質問我:“是不是你昨天把我們家窗戶砸碎了!”

我不明所以:“為什麼砸你們家窗戶啊?”

“還不是因為她倆”說這話他的手指就指向了遠處的淮芷、淮伊二人:“你是不是想替她倆出頭。”

我想怪不得昨天淮芷他們回來的那麼晚,原來是出了事情,但現在這個局麵不是我能應對的,想了想說道:“不是我,一定是我三哥做的!”

二人聽到這話就又怒氣衝衝的走了,隨後就見二女過來問我是不是被他們難為了,我仰起臉自豪的說:“他們是不是欺負你們了!”淮芷說:“你怎麼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但你別擔心,我已經幫你們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