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寧次,咧嘴笑了,眼角的皺紋裏都能擠出油水,日向家祖傳的黑長直美人性狀好像在他身上消失了,亦或者是性狀分離?
就在寧次思考著究竟是性狀分離還是染色體丟失,或是基因突變時,幸地開口了。
“寧次啊…”
手邊遞過來一份文件,似乎是與暗卒相關的,印著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項和最下麵類似於賣身契約的小字及一條簽名處。
文件的一端被一隻黑黃的手壓著,又粗又腫的手指上光滑而油膩,完全不像是一雙練拳的人的手。
那油膩的手指敲了敲文件,發出“扣扣”的聲音。
“雖然你早年喪母,父親又負罪而亡,但我們日向家百年傳承至今,靠的不就是,不差別對待,不搞特權,將每一個族人都視作平等的嘛。”
他又摸了一下女侍的放在大腿上的手,木槿花的和服被掀起一角。
“你的事已經傳到誠一大人那裏了,日向家不會讓任何一位人才被埋沒!我們會給你最好的條件,最多的機會,去讓你發揮自身的才能,去實現價值!”
他又將那份文件向寧次遞了遞。
“你看…”
幸地用手絹擦了擦滿臉都汗珠。
“這可都是宗家的長老對你的饋贈。”
“這是宗家對你的認可!”
連暗卒監視的事情都不願意多做解釋。
“作為小輩…”
滿臉都橫肉抖了起來,黑色的肉斑更加顯眼,又向前推了推文件。
“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得。”
為宗家送死的嗎?
四麵八方傳來的是白眼的威壓,粗略估計至少有二十幾個暗卒。
“怎麼樣?”
寧次隻得在文件下方簽下自己的名字,又依幸地的要求按下血印,紅色的指印靜靜的躺在雪白的文件上。
暗卒悄然離開,隻留下幾個在遠處感知著,也並未打開白眼。
“很好!”
幸地笑的連眼睛都被肥肉包裹,全身上下的油脂好像下一秒就會被甩出來,他從懷裏掏出一隻又白色鳥嘴向前延伸,左邊刻著青色的籠中鳥,右邊是紅色的花紋,兩側又黑羽向上包覆。
內裏刻有一雙暗紅的小字。
“白鸛”
“回報宗家給予你的,是你唯一的使命。”
“歡迎來到,暗卒。”
幸地從桌上拿起文件便離開了,隻留下一句“送客。”
忠實和服從宗家是分家存在的意義。
忠實和服從宗家是分家存在的意義。
能夠服從是你的幸運。
能夠服從是你的幸運。
感到高興吧!感到榮幸吧!
能夠為偉大的宗家獻上生命!
這樣的聲音不知為何回繞在寧次耳邊,四麵八方都傳來了被視線盯著的感覺。寧次忽的伸手,才發覺這是聲音來自於自己。
“為能夠為偉大的宗家獻上生命而感到榮幸……”
但隨著白眼處傳來的一陣劇痛,寧次的眼睛逐漸恢複清明。
餘下的隻是一物清淨,和兩三滴濕潤在女侍座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