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向寧次嗎?
...
待佐助再次恢複意識,眼前便多了篝火。這篝火周圍滿是金黃色的佛珠,似乎是借助這珠子的力量維持火焰。
木頭上甚至有鑽木取火的痕跡...
“這裏是...哪裏?”
他還隻是勉強能睜開眼睛,而身上衣袍盡濕,時不時發出液體落在地麵上的聲音。
可說是地麵,這裏哪裏有地麵?
不過是黑暗罷了,沒有邊界沒有體積,在這裏的,隻有篝火一團罷了。
可正是這篝火一團,賦予了宇智波佐助作為人類的色彩。
差不多過了五分鍾,少年才歪歪扭扭的坐起來,毫不意外的,在篝火邊上發現了那人。
更氣人的是,他睜著眼睛。
還時不時會眨下眼,怎麼看都是清醒的不得了的樣子。
正常人在聽見有人發問“這是哪裏”的時候多少都會發出聲音回複吧!無論知道或是不知道...再怎麼說這裏也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喂...”
宇智波佐助沒好氣的看了眼背對著篝火側躺的日向寧次,對方一身白衣,隻有袖口和褲子是黑色的--他們現在全都變得濕漉漉的,黏在主人身上。
“...”
他看著那雙白眼眨了兩下,像是在回應。
或許,不是不耐煩又或者是無視?
他試探著挪動到寧次身邊,將手掌貼在對方額頭上,果不其然摸到一手冷汗--那液體可不是這個出幹嘛。
“喂...你還好嗎?”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可宇智波佐助還是開口問“你還好嗎”而對方竟然鄭重其事的,眨了下眼睛。
是還好的意思嗎?
宇智波佐助身上什麼都沒有,隻有這一身濕漉漉,且極為暴露的服裝。就算是日向寧次有事,他也什麼都做不了。
好在,人家說自己沒事。不過沒張嘴就是了。
佐助看著寧次又眨了幾下眼睛,那篝火閃了閃,便滅去了。而圍繞著篝火的佛珠,分別進入到寧次的關節,口鼻,耳朵。
沒有火光,世界再度回歸黑暗,他聽見寧次活動衣料發出的摩擦聲,嚐試發音的僵硬練習...
接踵而至的是,一句隻能用“命令”來形容的強硬語句。
“去點火。”
宇智波佐助又不是什麼蠢貨,到這一步也知道了那佛珠代表了主人各個器官的,一旦抽出,便會對應的失去功能。
而先前的篝火,便是這堆佛珠帶來的。
可宇智波佐助終究是宇智波佐助,他還沒有忘記腰間的白刃。
劍從鞘出,在火遁恢複視野的瞬間指向寧次。
“這裏是哪裏,你幹了什麼!”
白眼少年還是維持著原樣,蜷縮在地麵上,他看起來很困,隻是不到一分鍾,便開始打哈欠。
時間太長了,從那天到現在,用外界時間來衡量,應該有了一周--宇智波佐助這個飯桶,光昏迷就昏迷了三天,還吃掉了他大半袋兵糧丸.
下次一定要和鼬說,要是他弟弟下次出門再不帶飯,他就不管喂了。
止痛藥和抑製劑的效果都散的差不多,疼痛便再次開始占領高地。
他確實糟糕的不得了,但這並不是最糟糕的,
“我死了,你就再也別想從這裏出去了。”
很顯然,日向寧次現在的狀態怎麼看都很容易死去。
“咳咳...讓火靠過來點...”
宇智波佐助的火遁倒是比佛珠帶來的篝火要溫暖些,但隻是一點點罷了。
“這裏是淨土和現世的夾縫。”
“剛才你掉進去的,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條河。”
“在部分地區的傳說神話中...咳咳...”
少年陳述著,卻被自己咳嗽聲打斷。雖不像是街上的肺癆鬼在病重時發出的喘息,卻讓宇智波佐助找不到適合的形容詞。至少有一點二者是一樣的--猶風中殘燭般的生命力。
“也被叫做三途川。”
“一旦失去光亮,人類便很容易迷失。”
寧次說到這裏,便又閉了嘴,似乎隻要佐助不加大火遁的輸出功率,便不會再說一字。
宇智波佐助的口腔內還殘留著兵糧丸的味道,誰喂給他的自然就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