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貞眼圈紅了,也便不再說什麼。
楊廣對陳婉使個了眼色,陳婉很識趣地回避了出去,楊廣這才說:“貞兒,我明天就要到長沙去了,我想走以前,請父皇把你賜給我。”
陳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陳貞已經有夫婿了,晉王不知道嗎?”
楊廣故做恍然大悟狀:“你是說徐德言嗎?我看你還是不要再存什麼癡心妄想了,他在城破的時候,已經死了。”
陳貞微微一笑:“即是已死,屍骨何在?”
楊廣皺起眉頭:“亂軍之中,自然是屍骨無存。”
陳貞淡淡地說:“即是沒有屍骨,如何便能妄下判斷?”
楊廣不由地怒起,“樂昌公主還以為是身在陳國,可以拒絕我嗎?”
陳貞抬起頭,深深地注視著楊廣:“晉王是想勉強我嗎?”
楊廣愣了愣,他想勉強她嗎?他想要她本是易如反掌,但卻無法說出強迫的話來。他輕歎口氣:“你自然不能總是在掖庭,就算今日不跟著我,改日也必入其他權貴之手。”
陳貞冷冷一笑:“這天下人,陳貞都可以服侍,隻有晉王不可。”
楊廣緊追不舍:“為什麼?你怕我?”
陳貞轉過頭:“晉王率兵攻陳,是滅我陳國的罪魁禍首,陳貞隻要有一點廉恥之心,就絕不能委身於晉王枕畔。”
楊廣更加惱怒,他冷冷地道:“實與你說吧!清河公楊素也已經向我父親請求收你為妾,如果你今日不願意跟從我,過幾日,便可能成為楊素的姬妾。”
陳貞一字一字道:“我寧願失身於清河公,也絕不願服侍晉王。”
這句話一說出口,本來在爭執的兩個人便都安靜了下來,默然許久,陳貞本來一直眼望窗外,也不由地回過頭,見楊廣怒目盯著她,額上青筋跳動,她知道他是氣極了,心裏無由地覺得爽快,對著楊廣嫣然一笑。
看到這一縷笑容,楊廣幾乎失去了控製,他一把抓住陳貞的手,將她按倒在塌上。陳貞失聲驚呼:“你幹什麼?”
楊廣咬牙切齒地說:“好,你既然願意跟隨清河公,我便成全你,隻是在此之前,我卻要做你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言猶未了,已三把兩把將陳貞外衣撕破。陳貞閉上眼睛,她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本來她以為當它發生的時候,自己一定是痛不欲生,但奇怪的是,並沒有這樣悲痛的感覺,反而隱隱的有些竊喜,這個時候,她也想到了徐德言,但卻在心裏安慰自己,到底不是自己能夠改變的事實。
事畢,楊廣輕聲說:“貞兒,我帶你出宮好不好?”
陳貞推開楊廣,披上外衣,側過身,微笑道:“我說過永遠都不願意服侍你,我寧可跟隨清河公的,其實我早已經與清河公有私了。”
楊廣臉色慘變,他一躍而起,陳貞微笑凝視著他,楊廣咬了咬牙,披上衣服,黯然向宮外走去。陳貞從枕下拿出那隻同心結叫了一聲:“晉王!”
楊廣驚喜回頭,陳貞說:“把這個帶走吧!陳貞承受不起。”
硬是把同心結塞回到楊廣的手中,楊廣發了會兒呆,轉身而去。直到他的背影不見了,一直掛在陳貞臉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消失,一滴淚水悄然流了下來。
她做的,是她想做的,傷了人,也傷了自己。
陳婉慢慢地走入屋中,輕聲說:“姐姐,你為什麼騙他?你根本就沒有見過清河公。”
陳貞抬起頭,又揚起了一縷微笑,頰邊仍然還有淚水,她狠狠地將淚水抹去,“婉兒,姐姐要離開你了!”
陳婉撲上前來,一把抱住陳貞,失聲痛哭,兩個女子相依偎地坐在地上,寂寞如潮而至。陳貞卻一直帶著笑容,她想以後自己都不會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