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為顯誠意,親自把孫富的手銬打開,押著他,站在前麵,和遇春同一水平線。喊話,裏麵的人聽著,你們要的人帶來了,直升機已經停在樓頂,請你們......
劉力,不要管我,快帶弟兄們押著人質上飛機。孫富爆喊一聲,平地起雷,端的突然有力。
咦,他真的為了義氣,不顧性命,要舍身護了他的兄弟?
但隻是刹那,那張臉片刻雨過天晴,風清雲朗,還了本來麵目。
少爺,少爺,你好了,你好了......
四處歡聲一片。
哈,本少爺現在可以去找那杜十娘!走,押鹽進京......
一片喜樂年華!
他好了,杜十娘這隻鬼卻在迷糊裏踉踉蹌蹌,皮骨皆呆了半邊。
他,他,他不正是那在瓜洲古渡,隻聞一歌,隻見一隻蔥手,就要花大價錢,鬧大場麵,吹吹打打,熱熱鬧鬧,要從李甲的手裏買走杜十娘的索命使者——徽洲鹽商孫富嗎?!
原來,一切天定。
原來,他對杜十娘的情欲,注定是花落水流紅,一場直奔死地的花塚。情欲過深,已由柔成鋼,片片磨成刀刃,過了,錯了,誤了,堪堪的跑來索了妓女杜十娘的命!
你是誰?你幹過什麼事?在一九七四年?
一迭三問的審判,絕望與驚喜的嘶喊,聲聲從生命的低層發出,卻陰森一如野獸,咆哮著,嗜血的,要吃了人肉,咬碎,一節節,一寸寸,咬成了末,嚼成了皮。
我這隻鬼被這聲音喚回,呀,什麼時候,孫富與王隊的局麵發生了如此戲劇性的顛倒?
人生如戲。
可是剛剛孫富掙紮,王隊又顧及裏麵高官的性命,而不敢傷及他,才造成這般尷尬局麵,被動人生?
隻見孫富一手擒著王隊的衣領,一手指著他胸前的一個印記,咬牙切齒的相問,眼裏盡是尋獲獵物的獸的驚喜。而那王隊,一手拿槍抵著孫富的腰,另一手卻急惶惶忙著要掩了衣。難道是怕春色泄盡?
哈,他一個枯燥的中年男人,有什麼春色可泄,要這般掩藏的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