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薛寶嫦，她穿著淩雲社的蹴鞠服，發絲全部束起，額間綁著黑色錦帶，模樣豔麗又英氣。
認識她的人都瞪圓了眼睛。
顧硯洀忙上前將她擋住，拉著她到一邊焦急道：“你，你怎麼……”
薛寶嫦抽出手，整理袖子，接話，“我怎麼上場？你可別忘了我的身手。”
顧硯洀還想說什麼，被明珞熙捂住了嘴。
他的手上都是土！
“呸呸呸！”
所有人都好奇地盯著這個新冒出來，長得過分好看的淩雲社賽手。
李彧常年流連花叢，對著薛寶嫦的背影一眼就知道這是個女子。
他下意識笑淩雲社無能，淪落到要個女子替賽，笑了兩下待薛寶嫦轉過臉，心跳猛地加速。
蹴鞠服為了活動方便，是短打樣式，腰帶勒出纖細的線條，她細腰看上去盈盈一握。
薛寶嫦知道李彧在打量自己，她不閃不躲，迎上他的視線。
李彧興奮一顫，這小娘子眼神清冷，扮相新鮮，若是她穿上這身衣服躺在他身下……
明珞熙一直盯著武陵社，都是男人，自然知道李彧在想什麼齷齪東西。
他眼神起了殺氣，又很快散去。
唇角勾起看好戲的冷嘲。
李彧被阿姐盯上，要倒大黴嘍！
……
雙方賽手退回各自的方陣的棚子裏。
“打聽清楚了。”一個少年跑過來小聲道：“他們請的高手是軍中老兵，在軍中蹴鞠是把好手。”
明珞熙冷笑，軍中好手無非是慣用非常手段，就跟上場殺敵一樣，不講規矩，隻要殺死對手就是贏家。
“那怎麼辦？咱們的訓練和軍中殺招相去甚遠，豈不是要被他們壓著打？”
另一少年皺眉道。
“想這些沒用，無非都是下作手段。”徐墨岫道，“現在有京兆牧等幾位大人，想來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大家都機靈一些，做好防範。”
“那替江天賜上場……”他沒說下去，隻看著薛寶嫦。
適才那種場合，薛寶嫦主動站出來，雖然勇氣可嘉，可看她，嬌嬌軟軟的小姑娘……
時間緊迫，薛寶嫦沒做太多掩飾。
更多人看出她是女子了，更加擔憂，也不抱什麼希望。
“別，拳腳無眼，我還能繼續踢……”
江天賜忍著劇痛說道，大夫已經被叫來給他治傷了，他坐在長凳上不能動。
“踢什麼踢？你腿還要不要了？”
頭發灰白的大夫邊幫他治傷，邊皺眉道。
大夫眼裏自然隻有傷患。
小花和顧玉珍在一旁默默陪護。
“我來最合適，”薛寶嫦神色平靜，“隻有我最合適。”
少年們麵麵相覷，這女子什麼來頭？竟如此有信心？
薛寶嫦掃過一張張狐疑，泄氣的臉，“難道因為人數不夠就認輸？你們甘心嗎？”
“怎麼可能甘心！”
“他們太欺負人了！”
“我恨不得踢掉他們的頭！”
少年人正是最受不得激的年紀。
薛寶嫦笑了，眼睛明亮，聲音堅定，“那就上場踢掉他們的頭！叫他們看看，敢招惹淩雲社的下場！”
顧硯洀深深看她一眼，帶頭舉起拳頭，“踢掉武陵社的頭！”
明珞熙和徐墨岫對視一眼笑著舉起手，“踢掉武陵社的頭！”
淩雲社所有人熱血沸騰，高喊：“踢掉武陵社的頭！”
遠處老侯爺笑嗬嗬地捋著自己的胡子，“不錯，淩雲社的孩子們不屈不撓，精神可嘉，年輕就是好啊，喊個口號就能士氣大漲。”
靖國公掀掀眼皮，唇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