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薛寶嫦淡定地收回腳,留給眾人一個嫻雅端莊的背影,被齊越送上國公府的馬車。
一群男人傻呆呆站在大雨裏。
剛剛發生了什麼?
嬌小的薛寶嫦居然一腳將高高大大的李彧踹飛了!
不光飛還吐血了!
除了明珞熙唇角勾著一抹諷刺的笑,所有人震驚之餘咽了咽口水,同情地看看口吐鮮血的李彧,又齊刷刷古怪地看向表情呆滯的顧硯洀。
家有悍妻啊!
這麼暴力?
站在一旁的綠筠兒眼皮抖了抖,感謝薛寶嫦剛剛沒踹她!
馬車上薛寶嫦呲牙咧嘴揉著腿,抽筋兒了!
這就是打人一時爽的代價麼!
很久沒打人,功力都倒退了,實在是對不起師父他老人家的教誨。
薛寶嫦讓齊越回去,又揚聲問道。
“走不走啊?你們要在大雨裏種蘑菇嗎?”
馬車裏傳來薛寶嫦那甜軟的嗓音。
眾人不由打個激靈。
“回!回!”
“快!快!”
忙各自收了傘登上前後三輛馬車。
淩雲社一共十二名成員,每輛車四人。
薛寶嫦這輛馬車裏坐著明珞熙,徐墨岫,還有顧硯洀。
路口處,大家分道揚鑣,各回各家各找各母親。
送明珞熙跟徐墨岫回了雲鼎書院,馬車停在國公府角門前。
雨已漸歇,隻餘零星點滴。
薛寶嫦起身下車,不由“嘶~”一聲,微蹙下秀眉。
先下車的顧硯洀,站在外麵敏銳察覺,“腿疼?”
“沒事,剛剛抻了一下,”說著,薛寶嫦用手揉了揉,提腿就要下,“哎?”,身子陡然一輕,顧硯洀將她攔腰抱起,大步往門裏走。
“我——”能走。
剩下兩字被她吞回肚子裏。
她抿嘴一樂,眯起了眼睛。
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省得下去踩泥水了。
顧硯洀的心跳如擂鼓,天知道他多緊張多怕她拒絕,也狠狠給他一腳。
雖然怕,但還是大著膽子抱起她,不想看到她皺眉,不想看到她有一絲不喜不悅。
懷中的人身子很軟,此時安安靜靜地窩在他懷裏,像隻小貓。
他心中柔軟得一塌糊塗。
耳根到麵頰染上緋色,借著隻有暗淡月色的黑夜掩飾著麵皮的潮熱。
雨夜陰冷,顧硯洀的胸膛很暖,薛寶嫦不自覺在他懷中蹭了蹭。
年輕就是好啊,火力這麼壯,跟個小火爐似的。
察覺到她的動作,顧硯洀屏住了呼吸,她聽到他的心跳聲了嗎?
跟著打傘的看門小廝悄悄笑得燦爛。
自家世子和少夫人感情真好!
薛寶嫦之前和淩雲社的少年們飲了幾杯水酒,回到彰益院後勁兒就上來了。
在顧硯洀懷裏晃晃悠悠的,腸胃裏直翻,“快放我下來!我想吐——嘔~”
顧硯洀臉都綠了……
在屋子守著的綺藍,綺雲忙準備熱水,毛巾。
顧硯洀見她白皙的小臉開始泛上紅暈,原來她也有不擅長的,飲酒會上頭。
顧不得自己身上被嘔吐物弄髒的衣服,先給她輕輕拍著後背。
“喝不得酒,還逞能?剛剛看你坐在席上臉不紅氣不喘的,還以為你多厲害呢!”
薛寶嫦將酒都吐幹淨,腸胃舒服多了,她漱過口任綺藍幫她擦拭著嘴邊的酒漬,綺雲則幫她擦著手指。
眉眼粉腮暈染著胭脂色,唇角微微翹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臉蛋,“你自己不也喝得臉紅?”
“我,我那是——”害羞的。
他低著頭掩藏臊意,搶過毛巾替代綺藍幫她擦起了臉上和脖子的汗水。
為何女子的肌膚這般白嫩光滑,沒有一絲瑕疵?
還是隻有她的肌膚這麼好?
他不由湊近些觀察,哪知薛寶嫦突然睜開眼睛,四目相對,顧硯洀心髒跳得像一百隻兔子在同時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