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想占便宜啊?”
綺雲綺藍低下頭偷偷笑了。
“誰,誰想占你便宜了?你這麼凶悍,倒貼給我,我都不占!”
“嗯,你這從小鑽花街柳巷的小紈絝,送我,我也不要!”
“我就去過青樓兩次,我隻是喝酒,不信你問大福小福啊!你再不信,你驗身好了!”
顧硯洀一臉嚴肅,說到“驗身”兩字又眼含期待。
薛寶嫦唇角抽搐,男的怎麼驗身?
這小子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你潔身自好是你品行還不錯,但那是你的事,不必向我解釋。好啦,太晚了我該睡了!綺藍綺雲,關門送客!”
“咣!”
顧硯洀被趕出去,看著緊緊關閉的房門,無語凝噎,這個沒良心的!
想到她的話,他神情黯淡。
什麼叫他的事跟她無關,不必向她解釋?
這是要跟他劃清界限嗎?
想到她之前提和離,心裏又跟針刺一樣,難受得緊。
低頭看見髒兮兮的衣服,一股酒臭味,得了,甭想了,先去沐浴吧。
後日就是端午節。
今日,薛寶嫦要回母親那裏去看看。
明珞熙應該已經先去了,她早上跟婆母金氏請安,說了一聲。
金氏從國公爺和顧玉珍那裏知道了兒媳和兒子代表雲鼎書院參加蹴鞠賽還贏了,心花怒放,滿口都是“好好好”,還叫譚嬤嬤備了厚禮,派國公府的馬車送薛寶嫦回娘家。
顧硯洀看著薛寶嫦歡喜地坐上馬車出門,心裏空落落的,書也看不進去,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小福,去準備準備,咱們出府去玩。”
出了府顧硯洀始終提不起精神。
他既不想去找朋友也不想蹴鞠,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閑逛。
小福比大福機靈,看著無精打采的世子,小心翼翼道:“世子,您是不是想少夫人了?”
顧硯洀被戳穿心思,惱羞成怒,彈了小福一腦瓜崩兒,“胡說,爺怎麼會想那個沒良心的女人?”
捂著腦袋的小福做個鬼臉,明明就是想人家還死不承認!
世子爺再這麼嘴硬下去,追妻路漫漫兮而長遠……
顧硯洀又莫名生氣,為什麼回娘家都不邀請他?
還有那個明珞熙,憑什麼也去?
根本不是她的親弟弟,隻是她外祖父的學生而已!
不行,她長得那麼出挑,還有那些覬覦她的人,名義上的夫君也是夫君,既然是夫君那就有保護妻子的義務!
小福看著顧硯洀的表情一會兒晴一會兒雨,最後他堅定地點點頭說道。
“大福小福,咱們走!”
顧硯洀火急火燎地快馬加鞭,往臨城的二度莊趕去。
正在和母親,明珞熙一起用膳的薛寶嫦詫異地望著這位風塵仆仆的“不速之客”。
顧硯洀忙對著薛寶嫦的母親躬身行了晚輩禮。
看穿一切的薛母眼角微眯,帶著淡淡的笑意打量著這位傳說中的姑爺,不由暗自點頭,真是長了一副好模樣,跟小熙都不相上下了。
“你怎麼來了?”
坐在母親與明珞熙中間的薛寶嫦問道。
她起身,橘紅色裙擺蹁躚,和明珞熙的白色文士袍擦過。
顧硯洀眼睛緊盯著她的裙擺。
兩人坐這麼近幹嘛?
“你回娘家怎麼不帶我?這路途遙遠,遇到壞蛋怎麼辦?”
顧硯洀強擠出一絲笑。
路途遙遠?
遇到壞蛋?
明珞熙幫薛寶嫦剝蝦的手停頓一下,纖長的睫毛低垂,將那蝦仁剝離,輕輕放到薛寶嫦的小碟子中。
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毛巾,慢條斯理,根根手指擦得幹淨。
這才抬眸望向顧硯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