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吧。”
皇上的禦帳此時已經被侍衛團團圍住，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李德全守在禦帳前，見錦素走了回來便輕輕搖了搖頭示意皇上還沒醒。錦素了然，安靜的站在另外一側。
“錦素啊……”
“公公放心，我什麼都沒說。”
李德全還未開口錦素便知其意，先一步提交了答案，李德全也隻能點點頭咽下了心頭的話。
一聲咳嗽從帳中傳出來，李德全和錦素二人趕緊一前一後往裏走，還沒走到裏間就聽皇上的聲音傳了出來：“錦素丫頭別進來。”
一句話讓錦素深深停住了腳步，她求助般的看向李德全，後者也隻能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後直接進了內室。
錦素站在原地聽著裏麵的動靜，隻能依稀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卻聽不清具體的內容。當她想再往前一步的時候李德全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皇上的精神還是不好，他老人家說是剛才夢見十八阿哥了，為了不再徒添傷感這幾日你就先委屈委屈回十五阿哥那兒去吧。”
錦素擔憂的看向裏間，全然沒有感到委屈，隻是擔心皇上的身體，連忙搖頭：“奴婢不委屈，皇上還好吧。”
李德全歎了口氣搖搖頭。
“你先去吧，午膳之後開拔，昨夜你也辛苦了，趕緊去休息吧。”
錦素提裙跪倒在地，叩了個頭，朗聲道：“皇上保重龍體，奴婢告退。”
帳外已經太陽高懸，有些讓人意外的光亮照的錦素有些暈眩。她抬起手擋著陽光，但還是有幾縷順著手指縫照到她的臉上。
錦素深吸一口氣，朝著胤禑的帳篷走，沒成想剛走到一半就迎麵碰上胤禑，他像是提前得知了消息一般等在必經之路上。
他笑著看錦素，錦素也回了他一個笑容，二人默契的都沒有說話一前一後走著。
在十五的帳篷裏，錦素連靴子都沒有脫直接躺在床上，拉過被子把自己裹了進去，耳邊竟一時產生了幻聽，都是昨晚皇上的咆哮和眾人的分辯。
無盡的黑暗還是慢慢的籠罩了錦素，不知不覺間她就那樣沉沉的睡去了。
當錦素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在緩緩移動的馬車上，她睜開眼目之所及都是熟悉的裝飾，正是之前和小十八共乘的那輛。車上除了錦素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一個小宮女，她瞧人醒了連忙掀開簾子衝外麵喊著：“十五爺，姑姑醒了。”
錦素坐起來伸了個懶腰，透過掀開的車簾就看見十五騎著馬溜溜達達的走過來。他趴下身子往馬車裏看了看，瞧見錦素呆愣愣的坐在那兒笑著說：“姑姑，你可真是不睡則以一睡驚人啊。晌午飯都吃過了。”
“皇上哪兒怎麼樣了？”錦素問。
“皇阿瑪無礙，隻是心情不好，您就別擔心了。”他衝那個小丫頭挑了挑下巴說：“這是皇上撥給您的丫頭，叫……我也沒記住，說是以後伺候您了。”
“回十五阿哥，奴婢是瓜爾佳氏雲裳……”小丫頭見十五記不得她的名字連忙低著頭說了一遍。
“哦。”十五應了一聲，然後又繼續看著錦素說：“姑姑您歇著，到了地方我叫您。我去看看小十六聽說被十四哥嚇著了，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那你趕緊去，我不打緊。”錦素一聽也唬了一跳，忙催促著他去。
他點點頭夾了一下馬肚子就跑開了，那個叫雲裳的小姑娘的眼神自始至終就黏在十五身上，如今更是跟著他不知道飛去哪裏了，錦素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幾次便笑了，小十五也到了吸引小姑娘的年紀了。
“你叫雲裳是吧？”錦素笑著問。
“是，奴婢叫雲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