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八阿哥自己。”雲裳略想了想，搖著頭說。
“還好，還好。”十阿哥出了口氣，抬腿就走：“素素，我先走了。”
“我和你一起。”
外麵的寒風吹進錦素的脖頸，她冷的縮了脖子，後悔今早出門的時候沒有多加一件衣服。錦素把兩隻手揣進袖子，低著頭往前走。
“你的腳……冷嗎？”十阿哥上前一步站在錦素跟前，擋住迎麵吹來的風。
“好幾年都沒有再犯了。”錦素瞬間明白他說的事情，低著頭小聲說。
下一秒錦素直直的撞在十阿哥的後背上，他不知為何突然停下。錦素從十阿哥的身後露出頭往前看，隻一眼就發現了其中原因。
風卷起落葉，透過風，錦素看見太子，不，現在是二阿哥正從他們對麵而來。他顯然也看見看錦素二人，正抬起手對著他們揮啊揮。
兩方人之間的距離慢慢拉近，都能看清彼此臉上的表情。
“奴才給十阿哥請安。”站在二阿哥身後的李德全上前請安。錦素這才回過神不情願的對著二阿哥一禮。
“奴婢給二阿哥請安。”
“老十，素素表妹，好巧啊。”他呲著牙笑眯眯。
十阿哥的臉色依然陰沉沒有回應，錦素也完全沒有回應。
“哎呀，這場麵有些熟悉啊，讓我想想。”胤礽撅著嘴，眼睛看向天空像是在思考。這副樣子若是在十年前錦素定會覺得可愛，可現在隻會令他作嘔。
“我想起來了。”他雙手在胸前一拍，“你們看像不像我們在宮外廟會偶遇那次，隻不過當初我的表妹可是站在我身邊的。”
他不說錦素還沒有意識到，現在一看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一切又像回到了八年前，在京城的街道上錦素和他，十阿哥和他們。當初錦素還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互相看到對方都黑了臉，現在沒想到連她自己也是黑臉一族的人。
“二阿哥，咱們趕緊的吧，皇上還在那兒等著呢。”李德全催促著。
“走啦走啦，不能讓皇阿瑪等。”二阿哥表情誇張一跨步從二人身邊走了過去。
錦素和十阿哥依舊麵無表情，看著二人的背影同時陷入沉思。
“素素，皇阿瑪為什麼要召見他？”
錦素看著胤礽邁入養心殿的門檻，大門在他身後緩緩關閉，就連李德全也被擋在門外。
“難不成皇阿瑪真的有複立之心？”
答案的是肯定的，錦素是知道答案的，但真的當答案擺在眼前卻又不肯相信。
“不行，我要去追上八哥，我要好好問問皇阿瑪和他說了什麼。”
十阿哥風一樣跑走，轉眼間便消失在了錦素視線之中。錦素則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緊緊地盯著養心殿那高大莊嚴的大門，仿佛能夠透過那緊閉的門扉看到裏麵正在發生的一切。
不出幾天複立的旨意就會下發，以他的肚量估計又會有一大批人遭殃，剛剛平靜的紫禁城很快又要血雨腥風了。
有一陣風吹來，天上的雲層又厚了幾分，驟然間有絲絲涼意滴落在錦素臉上，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錦素下意識揚起臉看向天空，那些不斷加厚的雲層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一般翻滾湧動著。一片片潔白無瑕的雪花紛紛揚揚地從天空中飄落下來，輕輕地落在大地上、樹枝上和屋頂上。
下雪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