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她,別讓她進來!!”
“晚了!”
錦素跨進裏間,婉柔蹭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逃到八仙桌旁,想要利用桌子隔開兩個人。
“莫激動,有話好好說啊。”
“說你妹啊。”錦素一拍桌子,爆了粗口
“你粗魯!”婉柔自知理虧,也不惱,蘭花指一翹指著錦素。
屋裏一眾伺候婉柔梳妝的人都嚇傻了,哪裏見過這番情景,一個娘娘讓宮女追的到處躲。碧桃本就跟著錦素進屋,將手中的銅盆放在架子上趕著所有人出去,還關上了門。
“你過來,我絕對不打死你。”
“你當我傻啊。”
錦素瞪了她一眼,隨手拖過一張凳子坐下。
“我問你,是你教給十阿哥那樣和我求婚的?”
“怎麼樣?鑽石大不大?你答應了沒?”婉柔把身子前傾,整個人趴在桌子上睜著大眼睛問。見錦素沒答,幹脆和她一樣拖過一個凳子坐在錦素對麵,捧著臉陶醉的說:“多浪漫的場景啊,音樂,鑽戒和單膝跪地的男人。”
“浪漫?”錦素冷哼一聲,“紅綢,拉住,嗩呐,中式恐怖。”
婉柔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嫌惡的抖了一下,嘴裏還發出一聲鄙夷。婉柔不死心,不總覺得十阿哥不會把事情弄的太糟,所以她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那戒指的鑽石大不大,下跪的姿勢帥不帥?”
其實錦素並沒有真的生氣,隻是對於自己朋友胳膊肘往外的拐的行為感到氣憤,所以才一大早的跑來。她聽了婉柔的話,瞬間想到了那顆差點閃瞎自己眼睛的鑽石,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先順著婉柔的話說了出來。
“鑽石倒是夠大,有鴿子蛋的大小。下跪的姿勢嘛,可能因為不太熟練不是很美觀,但是勝在氣質……”錦素一愣意識到自己被她帶偏了,幹咳了一聲沉下臉:“這不是重點,誰讓你給他出餿主意的,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啊?”
“若是你非要按關係論遠近的話那你可就輸了,真的要論起來我算他小媽,可以出現在一個戶口本上的關係。”婉柔一臉壞笑,“你,算路人。”
“算你狠。”
“哎呀,開玩笑的。”婉柔又換上一副討好的表情,“你算好閨閨,嫡長閨。”
這個女人是妖孽,拿捏人心的妖孽,錦素在心裏想。她感覺自己現在像是如來佛祖手心裏的猴子,全由佛祖控製著自己的喜怒哀樂,佛祖就是王婉柔。
“你要知道南海的夜明珠可不多得,十阿哥出手就是五顆……”
“你就為了五顆夜明珠……”
“哎哎哎……”婉柔抬起手製止錦素繼續往下說,然後一臉正色:“我絕對是為了促成一對良緣,絕對不是為了夜明珠。”
錦素被她的態度氣的夠嗆,氣鼓鼓的將整個人靠在椅背上。
“以後不準你給他出主意,我倆不可能,你別阻擋我出宮的道路。”
“為什麼不可能?他有情,你也不是無意,你總歸是要解決個人問題的,十阿哥是個好歸宿。”
錦素抬眼看著婉柔,苦笑,“你是不是忘了我曾與一個人雲雨巫山。”
婉柔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凝固直到消失,她泄了氣,罵:“可惡的封建社會……”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婉柔自顧自的起身重新坐到梳妝台前,一下一下梳著頭發。錦素看了一會兒,徑直走過去從她手裏接過梳子,熟練的將她的頭發盤在好,這些活在那朝夕相處的幾年中是每日都做的。
桌上的西洋鍾已經指到了八點,錦素知道碧桃定是守在門口的,開口一喚,她果然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