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代爾-弗萊明模型：一個係統性詮釋3.1引言20世紀30年代的“凱恩斯革命”引發了許多極富創造性的分析範式，在眾多分析中，由約翰·希克斯（1937）提出，後經莫迪利安尼（1944），克萊因（1947），漢森（1949，1953）和帕延金（1956，1959）等人拓展而趨於完善的ISLM模型，可謂凱恩斯宏觀經濟學最簡潔而有力的解釋工具，也是宏觀經濟學最重要的分析範式之一。該模型從問世之日起，就受到經濟學界的一再審視，或質疑並試圖以自己的模型取而代之，或讚賞並試圖拓展之對ISLM模型的批評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顛覆性的，以羅賓遜夫人為代表的後凱恩斯主義者，試圖從根本上改造ISLM模型；另一類則是改進性的，試圖在堅持基本的ISLM分析框架的基礎上對其進行修正，比如麥爾澤（MeltzerAllanH.,1995）提出的MMCM模型，伯南克等（Bernanke,B.S.andBlinder，A.S.,1988）提出的LMCC模型，以及羅默（Romer,D.,2000）提出的ISMPIA模型，等等。。在眾多的拓展嚐試中，由羅伯特·蒙代爾（RobertA.Mundell）和馬庫斯·弗萊明（J.MarcusFleming）在20世紀60年代初共同提出的蒙代爾-弗萊明模型最為重要，這個模型將封閉經濟條件下的ISLM模型拓展於開放經濟環境之下，引起經濟學界尤其是國際經濟學家們的長期關注，被視為開放經濟下宏觀分析的一個基本模型。近幾十年來，幾乎所有宏觀經濟學教科書都要講述這一模型，而以該模型為基礎試圖揭示現實經濟問題的論文，更是比比皆是。然而與任何一個重要的經濟理論或分析範式所處的境遇一樣，在經濟學家們的應用與解釋中，該模型隨應用者與解釋者的偏好或知識結構的不同，常常被取舍乃至曲解，理解上或有偏差，於是關於模型的確切政策涵義，在有些文獻中反而變得難以捉摸了。客觀地來看，出現偏差或被曲解的一個重要原因之一，在於這個模型最初本身就不甚完善，其趨於完善是個不斷擴展的過程。其中重要的拓展就不少於六次，由此而加大了人們理解與應用該模型的難度。因此，要準確地理解蒙代爾-弗萊明模型，在很大程度上有賴於對後來一係列擴展的理解。因為這些擴展不僅使模型更接近現實世界，而且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分析範式。3.2簡單的蒙代爾-弗萊明模型及其缺陷我們知道，簡單的蒙代爾-弗萊明模型（以下簡寫為MF模型）源於蒙代爾（1963）事實上，蒙代爾在1960-1962年發表了4篇相關的探索性文章，在1963發表的這篇文章中則較完整地提出了他的見解。和弗萊明（1962）的兩篇開創性文章，即《固定彙率與可變彙率下的資本流動性與穩定政策》以及《固定彙率與浮動彙率下的國內金融政策》。他們借助ISLMBP分析法，闡述了一個開放的小國經濟之財政政策與貨幣政策的作用機理及各自的效應。與當時已經存在的一些開放經濟的分析範式比如米德（JamesE.Meade）的開放經濟一般均衡模型，亞曆山大（SidneyStuartAlexander）關於貨幣貶值對貿易平衡的影響分析等。
相比，MF模型將資本流動作為一個核心要素，同時強調了貨幣市場均衡在模型中的重要作用。簡單的MF模型主要涉及四個方程，分別描述了兩種均衡條件與兩組變量關係：a.國內產品市場均衡條件，即IS方程：Y＝E（Y－T，i）＋G＋NX（e*/，Y－T）
（31）b.國內貨幣市場均衡條件，即LM方程：M/=L（Y-T，i）
（32）c.利率平價關係：i＝i*
（33）d.國內貨幣供應方程：M＝D＋R
（34）式中，E函數包含了消費需求與投資需求；NX為本國淨出口；e為直接標價的彙率水平；M為本國貨幣供應量；D為國內銀行係統持有的本國資產，主要指政府債券；R代表國內銀行係統持有的外國資產，主要是外彙；星號上標則指相應的外國變量。在該模型中，D和G分別代表了貨幣政策參數和財政政策參數。模型得出的最終結論是：在固定彙率下，貨幣政策對產出沒有影響，而在浮動彙率下，財政政策對產出沒有影響。另一方麵，在固定彙率下，財政政策對產出有極大的影響，這意味著凱恩斯主義關於財政政策效用學說的成立；在浮動彙率下，貨幣政策對產出有很大的影響，這意味著古典的貨幣數量學說成立。顯而易見，按照MF模型推論，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的實施先引發國內利率對國際利率的暫時偏離，進而導致資本的流入或流出，最後才顯現出其最終效應。與所有經濟模型一樣，MF模型基於一係列假定條件，其中最主要的明確的假定條件，便不少於五個：其一是關於資本流動性的假定。假定資本在國際上具有完全的流動性：（1）各國都不實施阻礙資本流動的政策措施；（2）以本幣和外彙標價的資產具有完全的可替代性，這意味著一國不能長久地維持同國外的利差。其二是關於貨幣彙率及其預期的假定。假定在浮動彙率下，彙率預期是靜態的。由於資產交易涉及不同的貨幣，這一假設意味著未來的即期彙率與預期的遠期彙率是完全一致的，這就排除了與投機、遠期市場和彙率的誤差相關的複雜性。其三是關於一些微觀經濟變量的假定。假定：（1）經濟中存在失業；（2）規模報酬不變；（3）貨幣工資率與一般物價水平不變。這些假定意味著：國內產出的供給是有彈性的，承擔適應總需求波動的調整任務的是實際收入，而不是價格水平P。因此，M既表示名義貨幣存量，又表示實際貨幣存量。而且進一步假設貿易餘額僅僅取決於收入和彙率，投資取決於利率，貨幣需求僅僅取決於收入和利率。其四是關於宏觀政策手段的假定。假定貨幣政策隻訴諸“公開市場活動”手段，而財政政策則主要通過增發公債來增加政府財力，且不考慮政府的預算約束。其五是關於國際間商品異質性及其引致的一些假定。假定本國與外國商品是不完全替代的，因此購買力平價（PPP）不再有效，經常賬戶差額與實際彙率eP*/P呈正相關關係，而與實際收入呈負相關關係，彙率變動對經常賬戶的效應符合馬歇爾-勒納條件。顯而易見，上述假定下的簡單模型仍然沿襲了凱恩斯主義的宏觀分析精髓，但強調了資本的國際流動，其中最重要的創新之處，就在於將資產市場與資本流動分析有機地結合並置於宏觀經濟分析框架之下。MF模型結構雖然簡明而嚴謹，作為預期與解釋宏觀經濟政策效果的一種工具，不失其創造性。然而模型依賴的一係列假定條件，卻伏下了一些缺陷。蒙代爾等人後來的反思，認為該模型至少存在著四方麵的缺陷：一是不變的價格水平假定賦予模型以短期分析特征，由此使模型僅考慮了國際收支調節和內部平衡實現的政策效應，而忽略了自動調節機製尤其是價格變動對國際收支和內部平衡的影響。
二是小國經濟的假定，暗含了不變的外國價格與利率水平，由此忽略了國際收支的反饋效應和外國對本國政策的可能反應。三是靜態的假定，無法考慮政策的時滯效應。四是純粹的流量分析，忽略了存量效果。MF模型堅持經常賬戶的不均衡可通過資本流動而抵消，實際上略去了外國淨資產存量的均衡，因此忽略了利差變動的存量效果。總之，不變的價格水平、靜態的預期和純粹流量分析，伏下了MF模型最初形式的主要缺陷。這些缺陷，也成了對該模型不斷擴展的動力。包括蒙代爾本人在內的經濟學家，大多是以這些缺陷為線索，對這個原始的模型進行擴展的。迄今為止的拓展主要涉及六個方麵，六個方麵的拓展大體上可以歸納為三種類型，即：兩國模型；價格變動的影響；資產方麵的不同處理。3.3模型拓展類型之一：兩國模型兩國模型由蒙代爾（1964，1968）本人提出，而為美國經濟學家弗倫科爾（JacobA.Frenkel）和拉曾（AssafRazin）等予以發展。兩國模型是在小國模型基礎上對MF模型的一個重要拓展。拓展的目的在於分析資本流動情況下國內政策的外溢效應以及來自國外的反饋效應。這個拓展為國際政策協調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從一國之小國模型到兩國模型的拓展，以一個重要的假設條件的變動為前提，即不再假定世界利率水平和國外收入水平為給定的外生變量，同時假設作為整體的世界，總的外彙儲備量固定不變；政府支出不再全部用於國內產品。兩國模型由七個方程構成，分別描述了四種均衡條件和三種變量關係。四種均衡條件分別為：a.國內產品市場均衡條件：Y＝（1－βm）E（Y－T，i）＋（1－βgm）G＋eβ*xE*（Y*，i）
（35）b.國外產品市場均衡條件：eY*＝βmE（Y－T，i）＋βgmG＋e（1－β*x）E*（Y*，i）
（36）c.國內貨幣市場均衡條件：M/＝L(Y－T，i)
（37）d.國外貨幣市場均衡條件：M*/*＝L*(Y*－T*，i)
（38）三種變量關係為：a.國內貨幣供應函數：M＝D＋R
（39）b.國外貨幣供應函數：M*＝D*＋R*
（310）c.世界外彙儲備總量：＝R＋R*
（311）式中，βm為私人部門的邊際進口傾向；βgm為政府的邊際進口傾向；β*x為外國的邊際進口傾向。同時假設外國經濟政策不變，世界上總的外彙儲備量固定不變。借助這個模型，可進行如下推論：固定彙率下，de＝0，e為外生變量，R為內生變量；微分運算結果：dY/dG>0，dY/dD>0，dY*/dG>或
0。由此可得出結論：擴張性財政政策將會導致國內產出增加，但對國外產出的影響卻是不明確的；擴張性貨幣政策一定會同時導致國內與國外的產出。就貨幣政策對國內產出的效應而言，這與小國模型的結論是不一致的，原因在於國外利率（從而本國利率）發生了變動，資本流動程度小於小國模型，因此給政策效應留下了生存空間。傳統理論認為，在固定彙率製下，一國繁榮會自然而然地通過貿易乘數效應傳遞到別國。但上述推論的結論並非如此。按照蒙代爾的解釋，這裏的原因在於存在著一個機製，即所謂“收入-現金流動國際調整機製”（theincomespecieflowinternationaladjustmentmechanism）。浮動彙率下，dR＝0，e為內生變量，R為外生變量。同樣，經過數學運算，可得出結論：dY/dG>0，dY/dD>0，dY*/dG>0，dY*/dD 但國外需求即Y*Y*曲線移動方向則取決於影響國外產出需求的兩種相互衝突效應（即貿易效應與利率的支出效應）的相對大小。如果Y*Y*曲線斜率為正，即向右上方傾斜，表明利率支出效應很小，則本國政府支出增加會導致Y*Y*曲線向左上方移動，達於新的均衡點B，表明國內財政擴張導致國內外的產出同時增長。如果Y*Y*曲線斜率為負，則本國政府支出的增加將導致Y*Y*曲線向右上方移動，新的均衡點為B，國內產出增加而國外產出下降。除此以外，這裏還存在著兩種極端情形：如果政府支出全部用於購買國內產品（即βgm＝0），則Y*Y*曲線就不移動，新的均衡點為中的C點，國外產出下降的幅度更大；但如果政府支出全部用於國外產品（即βgm＝1），那麼YY曲線不移動，新的均衡點為D點，國外產出上升。 固定彙率製度下財政政策效應值得指出的是，弗倫科爾與拉曾的浮動彙率兩國模型與蒙代爾本人的兩國模型存在明顯的不同。在蒙代爾那裏，財政政策都是債券融資型的，但在弗倫科爾與拉曾那裏，財政政策被分為債券融資型和稅收融資型兩種類型。按照他們的分析，這兩種類型的財政擴張政策的效應是不盡相同的：債券融資型政策隻會對產品市場均衡發生影響，但對資本市場均衡不發生影響；稅收融資型政策則不僅會對產品市場產生作用，而且還會對資本市場均衡產生作用。這兩種類型的財政政策及其效應，也可借助圖形予以描述若以rr*曲線和ee曲線分別表示資本與產品兩大市場均衡條件，則A點為初始均衡點，在該點，兩國產品市場與貨幣市場同時出清，利率相等。債券融資型政府支出增加會改變ee曲線的位置，但對rr*曲線沒有影響。因此隨著政府支出增加，ee曲線右向移動（成為ee′），與不變的rr*曲線相交於B點，形成新的均衡點，國內產出Y與國外產出Y*同時增加。 浮動彙率下財政政策效應與債券融資型政策不同，稅收融資型財政擴張政策會促使ee曲線和rr*曲線同時右移，而相交於新的均衡點B。在B點，本國產出水平增加，但外國產出水平保持不變；本國產出增幅等於本國政府支出增幅，因此國民可支配收入未變，從而對貨幣的需求不變，最初的均衡利率也將保持穩定。然而可以推斷的是，由於國內產出增加而可支配收入不變，必然導致國內產品市場超額供給，本國貨幣必須貶值，以增加給定的以本國貨幣表示的外國需求的價值。由此不難得出結論：浮動彙率能將外國經濟同本國稅收融資型財政政策效應隔離開來，就是說本國增加支出不影響外國產出水平。3.4模型拓展類型之二：價格變動的影響MF模型的第二個重要擴展是圍繞價格與彙率的互動關係展開的。這方麵的擴展有二：其一是基於價格粘性條件的彙率超調模型；其二是引入了彙率變動的價格效應。彙率超調模型的思想由蒙代爾提出而由多恩布什建立。蒙代爾曾強調了商品市場與資本市場調整速度的差異，這一思想為多恩布什（RudigerDornbusch,1976）所留意，並用以分析彙率調節過程中出現的暫時超調現象，提出了著名的彙率超調模型。與MF模型一樣，彙率超調模型也是一個小國模型，所不同的首先在於某些假設條件：(1)商品價格具有粘性，而非簡單模型中的剛性假設。由此金融市場和彙率的調整速度要快於商品市場，國內長期均衡產出是外生且給定的。(2)金融市場瞬時地出清，完全的資本流動和回歸性的彙率預期確保了未抵補利率平價（uncoveredinterestparity）持續成立，即：i＝i*＋Δee （312）Δee＝θ(e －e） （313）式中，參數θ是反映市場預期對相對於均衡值的本幣高估或低估的敏感性係數，且0 為現行的長期均衡彙率的自然對數；e為現行的即期彙率的自然對數，在長期均衡狀態下，e ＝e；Δee為本幣相對於外幣的預期貶值率。(3)引入通貨膨脹率，為超額需求的函數，並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對價格水平P產生影響。按照上述假設，可將LM曲線表達式改寫為：M/P＝L(Y－T，i*＋θ（e －e）) （314）如若考慮到彙率超調因素，則貨幣政策的實際效應就得重新考慮，假設政策實施之前的經濟處於充分就業狀態，均衡點為E。當實行擴張性的貨幣政策時，由於價格P不能馬上調整，因此實際貨幣餘額增加，LM曲線右移為LM′，從而造成國內利率的瞬時下降，以恢複國內貨幣市場均衡。根據等式（312），這會造成彙率的超調，即期彙率的下降程度超過其新的長期均衡值。隨之而來的是，短期內進口相對價格eP*/P上升，出口競爭力加強並引起收入擴張，即IS曲線右移至IS′，與LM′和BP′形成一個新的短期局部均衡點A。 彙率超調下的貨幣政策效應但是由於存在過度需求，隨著時間的推移，商品價格逐漸上升，促使商品市場趨向於均衡；而利率卻隨著商品價格的上升所引致的實際貨幣餘額的下降而上升，並趨向於不變的長期均衡水平。與此同時，等式（313）經過一係列的迭代，結果為e ＝e，使等式（312）中i和i*之間的差距逐漸減小，直至相等。就最終結果而言，名義貨幣、彙率和價格都將上升同樣的比例。在表現為IS、LM和BP三條曲線的回移，新的長期均衡點依舊位於E點。前已論及，簡單模型的政策涵義在於：在資本完全流動和浮動彙率條件下，短期內一個小國可以實行有效的貨幣政策；彙率超調模型在證實這一點推斷的同時，得出一個重要結論：由於本國價格調整緩慢，因此擴張性貨幣政策的效應隻是短暫的，長期內其效應貨幣是中性的。引入彙率變動的價格效應，是對MF模型的一個重要修正性擴展。直到20世紀80年代初，MF模型在分析浮動彙率下的政策效應時，並不考慮一國物價水平會對彙率變動的反應。後來的經濟學家證明（如Bruno的實證研究參見MichaelBruno(1978).），這種反應的確存在。如若考慮這種反應，那麼就得對簡單模型中的部分結論予以修正：財政政策通過彙率變動來影響國內一般物價水平，進而影響實際貨幣餘額，從而對國內產出產生一定的效應。這種修正是由布蘭鬆等人（WilliamH.BransonandWillemH.Buiter,1982）進行的。先分別給出LM曲線和LS曲線的方程表達式：/P＝L（Y－T，i） （315）Y＝E（Y－T，i）＋G＋NX［eP*/P，Y－T］ （316）式中，P＝P（e）≡Vae（1－a），V為國內產出價格，假定是固定不變的，0≤a≤1，00，de/dG0）。因此，當考慮到彙率對貨幣市場的影響時，在浮動彙率下，財政政策在短期內將變得有效。上述思想也可以借助一張圖予以說明。初始均衡位於點A，政府支出增加最初使得IS曲線右移到IS′，導致國內利率趨於上升和本幣升值。這引起實際彙率的升值（即eP*/P的值減少），促使IS′向左回移。同時，e的下降、P的下降增加了實際貨幣餘額，引起LM曲線右移到LM′，在點B處形成新的均衡點。結果，e、P下降了，Y得到了增加，財政政策通過彙率對實際貨幣餘額的影響而對國內經濟產生了效應。 彙率變動會影響價格水平時的財政政策效應值得指出的是，簡單模型的結論嚴格依賴於一個重要的假設條件，即假設彙率可以被排除在貨幣市場均衡條件之外。但是，大量的實證分析證明，至少通過對價格水平的影響，彙率也必須被包含進去；因此可以認為，傳統模型所得出的結論有些極端。3.5模型拓展類型之三：存量方法與債務重估法對MF模型的第三類擴展，是引入財富-資產組合與債務重估等因素之後作出的。這個方向的擴展主要有三：第一個擴展是將金融財富-資產組合等因素引入MF模型並提出所謂存量方法，是多位經濟學家不斷努力的結果。但一般認為，布蘭鬆（WilliamH.Branson,1970,1976,1982）、寇利（PenttiJ.Kouri,1976）以及多恩布什和費雪（RudigerDornbuschandStanleyFischer,1980）等人的文獻，最具代表性。如若將國內金融財富明確地納入MF模型，則無論是在貨幣需求函數中還是在總需求函數中，都須考慮國內居民持有的貨幣、國內債券和國外債券等金融資產。假定：(1)初始期本國處於長期均衡狀態；(2)私人資產組合選擇中之國內外債券具有完全的可替代性，因此未抵補利率平價關係成立；(3)國內產出價格不變，但彙率變動能影響一般物價水平；(4)預先存在一定數額且不變的政府債券存量；(5)本國貨幣的名義存量保持不變。上述假定引出的均衡條件如下：LM方程：M/P＝L（Y－T，i，W/P） （317）IS方程：Y＝E（Y－T，i，W/P）＋G＋NX（eP*/P，Y－T） （318）資產構成：W＝M＋B＋eF （319）式中，00；W為本國居民擁有的資產；B為本國政府發行的總債券存量（假設全部由本國居民持有）；F為本國居民持有的由外國政府發行的以外幣計值的債券。這一模型可用一個簡單的幾何圖形予以描述. 理性預期與存量均衡模型圖中的兩條實線分別表示使的e和F的組合與的e和F的組合，虛線SS是這個模型中與理性預期相一致的僅有的一個穩定路徑，即“鞍型路徑”（saddlepath）。在三條曲線的焦點，經濟係統達到均衡。這個模型的數學分析所得出的結論為：dedG0（320b）dqdG>0（320c）dqdM-dqdB>0（320d）dFdG0（320f）在上述定性分析結果中，貨幣政策對彙率和產出的長期效應與簡單模型一致，即本幣貶值，產出增加，但變化幅度則不同說明了這一情況；而布蘭鬆等人（BransonandBu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