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可西裏(上)(2 / 2)

一陣歡鬧過後,老魯把我們領到了車站旁邊的一家小招待所裏,雖然小倒也幹淨。安頓下來之後,我們立刻進行第一要事——吃飯。這一路上就沒吃過一頓安穩飯。老魯特地囑咐老板給我們準備了一個手把羊肉,連鍋端上來。老魯是那種見肉就瘋的人,抓起肉就往嘴裏塞。我在桌子底下踢了他兩腳,他卻渾然不覺,該吃吃該喝喝。保羅對這種大塊的羊肉很是好奇,當下學著老魯的樣子抓起一大塊羊肉就塞進了嘴裏,可能是覺得好吃吧,不住的往嘴裏塞。老魯一看保羅的吃相,也加快了速度,那意思好像在說:“俺中國人打仗不怵你們老美,吃飯就更不怵了。”倆人還真較上勁了,一鍋羊肉眼看著就見底了。我和紮西也吃了不少,唯獨寶兒一口沒吃,可能是吃不慣羊肉的膻味兒。我隻好又給她點了些清淡的食物。一頓飯過後,老魯跟保羅都快走不動了,倆人瞪著眼睛,誰也不服誰。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在格爾木呆幾天。一是因為格爾木海拔在2800米左右,是進藏前休息的最佳地點。二是因為出發前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所有進藏的外國人都必須持有旅遊部門的證件,但我們出來的匆忙,就把這茬兒給忘了。現在辦肯定是來不及了,也就是說火車是沒法子坐了,隻好租一輛汽車或者弄幾頭犛牛了。

晚上我跟老魯睡在一間房裏,兩人都是徹夜未眠,東扯西談,胡說八道,高興了還唱上兩句《戰士打靶把營歸》,也許是動靜兒太大了,周圍的房客哐哐搗我們房門,嚷嚷著要是我們再他媽殺豬就報警。我們隻好壓低了聲音。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跟老魯說了一遍,一聽到食屍豬,老魯倆眼珠子就紅了,嚷嚷著這次非要抓個活的,抽筋扒皮,卸肉拆骨不可。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老魯打算出去買些必備的物品,臨走之前我特意囑咐寶兒千萬別買當地的冬蟲夏草,假貨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上當。

轉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在一戶牧民的家裏買到了一輛小貨車,平時隻用來拉些牲畜,所以車鬥裏沾滿了牲畜的糞尿,又臭又髒,我跟老魯衝洗了整整一下午,才弄幹淨。老魯找了一塊牧民家裏常用的氈布在車都上打了一個小帳篷,足夠五個人休息的。我們有準備了幾桶清水和汽油,以備不時隻需。寶兒為每個人買了一件羽絨服,還準備了些壓縮餅幹、牛肉幹、罐頭、藥品等,一看就是個賢妻良母型的,心細如發,考慮周全。

晚上,我們開了個簡短的會議,最後決定避開鐵路,驅車穿過可可西裏,翻越唐古拉山進入西藏。

第二天,按照既定的計劃,我們驅車駛向第一個目標——可可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