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未意識到我有一天會開始懷念那種舊日的焦慮感。
當他們為我舉辦了一場聚會的那個時候,我隻想大踏腳步逃離現場。我本以為Mackey應該會更明白我的。他應該會告訴所有人,我不值得那麼多的讚美或慶祝。畢竟,這隻是我經手的第一個項目。我根本沒幹過什麼真正有挑戰性的東西。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越來越多的項目像我的頭一個項目那樣順利地被幹完,我已經欣然接納了我值得被那樣以一個派對的形式祝賀的事實。說實話,每次我想到這件事的時候都眼含熱淚,快要哭了出來。每個人都如此歡愉。絕對如此。
我敢肯定,當他們第一次讓我晉升時,他們仍然對我很是開心。第二次也一樣。現在我有了Mackey之前在的崗位,而他正在西班牙的某個海灘上享受退休生活。我擁有作為具備前所未聞的成就的SCP研究人員之一的榮譽和曆史。至少在他們把我的首個項目文件放在迎新數據包裏,並要求我為新晉研究員舉辦研討會之前是這樣。
因為當然,我對他們而言是顯而易見的選擇。我擁有廣泛的搞定項目的背景,包括:
SCP-7100
SCP-3481
SCP-3650
SCP-3305
SCP-4877
SCP-3203
而這些隻是直接有我的記名的,更不用說我管理的那幾十名研究人員,以及我批準的數百筆預算。
但現在我低頭看著我的記事卡,手顫抖著,因為即使在幹完SCP-7100之後,我也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演講過。焦慮又來敲我的門了。
“Teller博士,我們準備在大約兩分鍾後開始,”我的助手告訴我。我隻是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我準備好了嗎?這些索引卡上寫的這些小字真的足以讓這些明亮的臉龐遠離危險,繼續前行嗎?
“好嘞,頭兒,現在就是表演時間。”
“好—好的。”
“祝您好運。”
“嗯,呃,謝謝。”
然後我走上講台。
大家好。我是William Teller博士,Site-23研究副主任。我曾經是你老板的老板,但現在你們要直接向我彙報。我在這裏歡迎你們所有人作為新的SCP項目研究負責人來到這裏。
我不是在某個大禮堂上發表演講,就像我的博士論文答辯那樣。我站在一間為迎新而重新整理的小型會議室的前台處,桌子被移開,椅子整齊地排成一排。隻有十五人左右出席,留下了一小堆空座位。帶來很強烈的親密感。我甚至無法思考我在說什麼——我的大腦已經進入了自動駕駛狀態,隻是在用幾乎不足以聽起來像人類的語調來反芻我正吟唱的音符。
你們已經收到了包含一些示例文檔的數據包。是的,這是我負責的第一個項目。不,以它為例的決定不是我做出的。但這個演講不是關於你將用什麼步驟來進行研究的,而是對這些頁麵外會發生的考驗和磨難的警告。
他們實在太多人了,都睜大了眼睛,豎起毛發濃密的尾巴聽著。如果你要走到這一步,你必須有足夠的動力。表明你願意廢寢忘食,以了解我們提出的這些謎團。
我知道你們都習慣了長時間和超出預期地工作。但是,很少有新的項目研究領導準備好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即這些項目中很少有能將其各要素聯係在一起的良性答案。有時你會遇到一堵無法攀登的牆,無論你是多麼優秀的登山者。我們不處理看起來具備完整答案的問題,我們處理的是可能遵循某種規則的異常情況。
據統計,這些新員工中有 60% 將被困在他們的第一個項目上,直到他們退休。幾十年來,我們的許多員工一直在與相同的異常現象作鬥爭,但沒有任何進展。看著真是令人心碎。
然而,盡管這是一種明顯的可能性,但幾乎不存在可以證明沒有有效收容措施的情況。你們每個人都因為自己的能力而來到這裏,不要因為缺乏回報阻止你。你必須學會堅持,並繼續工作下去。
這部分演講讓我感到惡心。太虛偽了,我告訴所有這些小夥子們說他們必須相信自己很有天賦。因為問題是他們並不是這樣。至少不是都這樣。這就是現如今天賦運作的方式:它總是一個接近純粹廢話的不可控因素。這些小夥子中的一些人非常勤奮,而他們中的一些人隻是……具備天賦。這兩種情況在任何其他領域都一視同仁地有相同效力。但是在這裏?在則橫向思維和荒謬的解決方案的地域?單靠勤奮工作的效率跟試圖用塑料勺子挖穿鋼牆差不多。你需要承擔一些更重的責任。
你還需要記住,你有你的同齡人,你的導師,這個站點的每個人都在朝著與你相同的目標努力:收容。伸出援手總比連續幾個星期袖手旁觀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