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呢,Irving?我們知道它們免疫傷害;子彈對它們是沒用的。”
“這說明它們是被有意製造成這樣的!不潔者隻能短時間穿透固態物質,所以它們對穿疊效果消失所引發的傷害有抵抗力,換句話說就是對一般物理傷害有抵抗力。”
“也就是說這是他們實驗的目標?”
“隻是他們希望實現的可能性之一,我敢肯定。這種使對象得以潛入物質化學鍵之間的誘變程序,一定還有其他值得一提的地方。這種變化實質上不僅僅是細胞層麵的,甚至還會影響到對象實體的量子纏結。要不然就是某種詭異到我們完全無法理解的把戲了。但不管是怎樣,這絕不是隨機的變異,我推測它是為了實現某個特定的目的而有意引發的。”
Light盯著不潔者看了一會兒,然後又轉回來看著Gat。“什麼目的?”
Gat聳聳肩,目光仍然沒有離開屏幕。“簡單來說,我們一無所知。但是既然我們發覺了這些縫合怪身上的智慧設計痕跡,我們就可以開始在這一謎題上發揮我們的智慧。符合這些實驗結果的理論性超構造體應該是可以被重現出來的;說到底,這個異世界不過是我們世界的黑暗一點的鏡像吧?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一定能做得 更光明lighter 。抱歉用了雙關語。”他拍了拍剛剛消完毒的那本Alpha-09帶回來的聖經。“當然,這本著作中展現的文化框架也能幫助我們解讀我們的發現。我記得Dan博士是這麼說的——他們的世界是一個‘基督教科學’的世界。在這裏,‘基督教’和‘科學’兩個詞同等重要。”
Light把自己腦海中大片隨著Gat飄忽的獨白起舞的紅色危險信號甩到了一邊。“發現什麼跟我說一聲,”她一邊幹脆地說著,一邊走出了房間,她的目光直視前方六英尺的空間。
隔離區Alpha
星期二晚間
Lucretia和Carlotta一起坐在床上,親昵地聊著天。Wilford和他的MTF士兵躲在一個角落裏。Dan博士剛剛洗完澡出來,而Rainer躺在自己床上望著天。除了The Specter之外的所有人都穿上了基金會製式運動服。
來去如風的複仇者好奇地打量著他的朋友。“你在想什麼,正義的同伴?”
Rainer嚇了一跳。“我在想那些生物,那些變異的守衛,或者士兵?管它是什麼呢。有個混蛋差點殺了我。”
“但是你把他扔進了虛無,那不就沒事了!”
“我以前從沒做過像這樣的事……我經常取出東西,或者憑空變出火來。但我從來沒有把一整個生物塞進過口袋維度。我根本不確定它管不管用。我當時嚇傻了。”
“這是一條值得嚐試的修煉之路,朋友!這不會是我們在追尋正義的路上最後一次遭遇邪惡的力量。我們應該進一步研討你的綜合技能。”
SCP-4494的床響亮地嘎吱了一聲,是Dan博士突然坐了上來。“他能從口袋維度裏扯出數不清的東西來,數量似乎沒有上限。而且,很顯然他也能把東西塞回去。至少跟人差不多大的沒問題。”
在Rainer說話時,The Specter轉過去瞪著Dan,用口型反駁他。隻要他們看不出我的嘴在動,這就不算是無禮,他提醒自己。
“博士說得沒錯,我抽取東西唯一的限製隻有大小。我一直都沒法抽出太大的東西,但是我自己也不太確定這個尺寸的上限在哪裏。而且很顯然,我可以強行把比較大的東西塞回去。可是……我估計那對它不會是一次輕鬆的旅程。”
Dan笑了起來。“對,我想也不會。很可能更像是把肉從香腸裏擠出來。”
Rainer發出呻吟。SCP-4494舉起一隻手阻止Dan再說下去,然後轉向Rainer。“別想太多,朋友。你很可能是給了那東西一個解脫呢,它們顯然活得很痛苦。還有,記住——它們是邪惡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隻是覺得……沒有準備好。”
“我看過你的服役檔案,Rainer,”Dan說。“你有過與MTF合作的經驗,有相當不少。這一次又有什麼不同呢?”
“也許是因為那些東西太怪異了?它們一下子撲向我們,突然間那隻怪獸已經跳到我臉上,變異粘液眼看要滴下來。可是……不是因為這。不能算是。”
一時間,房間裏隻能聽到角落裏的Wilford向一名士兵抱怨著什麼的聲音。
Rainer做了個深呼吸,閉上了眼睛。“說實話,我受不了的是對活的生物使用我的能力。”
“殺生就是殺生,”Dan聳聳肩。“別管它了。”
“好心的博士,求你別說了。”The Specter暗自吃驚,因為他察覺到要稱Dan博士為好友是一件多麼違心的事。“內省是英雄之旅的必要元素!懲治罪惡的法則十一也是‘認識你自己’。”
“等等,那不是蘇格拉底說的嗎?”
“誰?他和艾略特·內斯3共事過嗎?”
Dan憋住了笑,再次望著Rainer。“好吧,所以你是因為把那個生物放進了你的口袋圍度而感到不舒服。那又是為什麼?我看你以前也製造過火焰和武器,這一次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
“你知道我開的傳送門通往哪裏嗎?”
Dan搖了搖頭。
“我自己也不知道!說不定那個倒黴的變異雜種已經被折疊成了極小無比的一塊肉丁,深藏在我體內的某處。也許我才是那根香腸,Dan!就像不潔者一樣。也許下一次我把手伸進傳送門去取電源線,或者子彈,或者通信轉發器,我會抓出一小撮的變異聖騎士!”
Dan向The Specter抬起一側眉毛,後者則做了個“您先請”的手勢示意他來接話。
“這種事你以前遇到過嗎?伸手進傳送門,卻拿出了預料之外的東西?”
“沒有。但我總忍不住會去想。折疊一個活物,把它放進天曉得是哪裏的地方……這讓我很不安。”
Dan不知該說什麼,於是他什麼也沒有說。
“老友,聽我說……要避免發生這樣的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升你在其他方麵的技能!我們可以練習武器技能,提高你的熟練度,我們可以練習控製你的傳送門。法則四十七:練習。不斷地練習!”
Rainer微微一笑。“你和你那些白癡法則。”
“正是我這些白癡法則確保了罪惡和隨之而來的苦難永遠占不到上風!我的白癡法則隻為正義而存在。”
Dan站起身,開始踱步。
六米之外的床上,Carlotta身邊的Lucretia喊了起來。“喂,已編輯,放鬆一點嘛。大任務完成了,大家都很開心。如果這兒有伏特加,我一定會幹上一杯。”
“你說得倒輕巧。你這種人去了哪兒都是這一套;但我在這裏真的什麼也做不了。”
“你走得很不錯。但還是坐下吧,看得我有點心煩。”
“我做計劃,Popescu!那就是我的工作,計劃。但是隔離的時候我他媽的根本不能計劃。”
“別抱怨了,護目鏡,”Wilford也加入了進來。“我敢肯定我們能想出些消磨時間的活動——比如說打爆你的腦袋什麼的。”
“嘖嘖。你一定是累了,將軍。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威脅,”Dan咕噥道。
“說真的,坐下,瘦子。他們馬上就送飯來了,你看上去活像個快要餓死的беспризорник。”
“喂!你罵我也至少用我聽得懂的語言來罵啊!”
“就是街上的小孩……你懂的,像什麼花一樣。”
Dan瞪著她,從牙縫吹著氣。
“她是想說小叫花子,”Carlotta說。
“Da。街上流浪的小孩。沒有家,很髒,幾星期沒吃飯。看上去像要死了,已編輯。”
“很貼切,”Wilford附和道。
“你瞎幫什麼腔,大塊頭。給老娘閉嘴。”
Rainer噗哧笑出了聲,The Specter震驚地瞪著她,而Carlotta向Wilford舉起了手。“她是新人。抱歉。”
Wilford站起身走向她們的床。“聽著,欲肉教徒。我對你已經忍無可忍了,又是不專業地與隊友公然親密,又是在任務中不服從命令,現在都敢直接跟我頂嘴了?說話給我當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