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夾雜著稚嫩童音,有板有眼。喧囂的夏日,朗朗書聲,抑揚頓挫,壓過此起彼伏的蟬鳴鳥叫,穿過繽紛絢爛的綠樹紅花,衝上天際,乘風而行。一如糾纏的夢想,他們的,村人的,我的,趙昺的……
村頭的大柏樹,不知屹立了多少個年頭,魁梧挺拔,冠狀枝椏伸展,擋下炙熱夏意,撒落一片蔭涼。
近百個孩子盤膝而坐,搖頭晃腦地吟誦課業,大的,已有十四五歲,小的,才四五歲。
斜臥躺椅,恬然淡笑。這群孩子,便是未來。如果日後,他們之中,有人能踏入仕途,甚至走進那代表權力中心的大殿,我現在灌輸的儒家思想,定能不經意地影響著他們,這是天朝所希望的,也是那位高傲的存在,所渴望的。
抬頭,淡青的身影,毫無意外地落入眼中,暗暗歎氣,卻是無可奈何。天曉得這蕭遠山吃錯了什麼藥,日日報到,風雨無阻,誦讀提問作業,毫不含糊,竟跟著山中娃兒們又上了次私塾。
莫名其妙的人物整天在眼前晃悠,我自是不願。奈何這廝麵皮極厚,冷嘲熱諷皆是耳邊清風,橫眉豎目權當過眼雲煙,真個油鹽不進,穩如泰山。屢試無果,也就懶得再管,隻作是透明人,隨他去了。
驀然回首,流光荏苒,自作夫子,不覺已過了四個月。此時的肚子早已吹了氣般膨脹,重得我幾乎要步履不穩。傻大個見此,忙活了十多天,給我做了把貴妃椅,還是上好的紫檀木,看得我直呼敗家,心中卻是甜蜜無比。
村民們也是熱情萬分,老母雞湯天天不斷,農家補身之物,一股腦兒地都用我身上。原以為到這偏遠之地,定會苦得瘦上幾斤,現在反是胖了不少,白嫩紅潤。
撫上滾圓肚皮,笑意蕩漾,收不住,也不需收,更不願收。
揚眸望向村莊,葉影斑駁中,忙碌又安寧。此刻快近午時,嫋嫋炊煙迭起,恍若仙境。兩世裏,連夢中都是小心翼翼渴求的生活,如今竟就身臨其中,這份安詳滿足,飄渺又真實。
每日睜眼,便是傻大個端著早餐,憨笑著坐在床邊,眼中閃動的光亮,讓我安心沉溺。
梳洗完,倚在門邊,看他與村中其他男子進山狩獵,每每臨走,都會拉住這傻子,在唇間印下淺吻。這一點,直把其他人看得眼紅不已,曾有個家夥,忍不住回家向自己婆娘提起,結果,滿麵羞紅的媳婦拎著掃帚,追著趕了大半個村子。
接著,幫忙幹些零碎雜活,孩子們亦陸續到達,被簇擁著來到柏樹下,開始一天的授課。
午間,待在村中的人們聚集在樹下,吃飯嘮嗑,刺繡編框,其樂融融。
夕陽西下,孩子們紛紛回家,外出的男人們也結伴而回。耳畔聽到那些高聲談笑,合了書,閉目假寐。不一會兒,必然會被圈入溫暖懷抱,那輕柔的動作,好似我是這世間,最最易碎的珍寶。
關於這點小心思,以我練武的聽力為輔,從未出岔,以傻大個的憨厚,自然也絕不會發覺。
除了,某個不知所謂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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