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剿殺中國打工皇帝 (1)(2 / 2)

一切都是夢想,寫給新加坡總理以及副總理的信都石沉大海了。

2009年1月19日一大早,一位中國人早早地等候在新加坡樟宜監獄的大門口,一會兒男人就會走出這個大門。樟宜監獄按照慣例,在每一位囚犯刑滿釋放的時候,都要進行全麵的體檢。男人關進樟宜監獄之初測量的體重是86公斤,這一天測量的體重是68公斤。體重的下降令新加坡政府很尷尬。男人長歎一聲:“新加坡監獄的夥食太差了。”

一會兒,男人的妻子跟兒子也到了監獄門口。當一家人見麵的那一刻,淚水漣漣,兒子都跟自己一樣高了,自己卻是雙頰微陷,臉色發青,絡腮胡子。曾經的輝煌早已湮滅在塵埃之中,滄桑已經讓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光華。

2009年1月21日,男人跟妻子兒子一行,回到了老家湖北省黃岡市浠水縣竹瓦鎮寶龍村,一刻也沒有停留,直奔墳場,在一座墳塋前跪下,淚水嘩啦啦地墜落。三年了,三年前自己也是在這裏為列祖列宗上香祈禱,今天跪拜的卻是自己的老娘。

三年時光,恍如昨日,讓小女孩兒崇拜的男人曾經擁有無上榮光,他是億萬年輕人羨慕的“打工皇帝”,他更是中國第四石油豪門的造夢者,他有一個足以寫進中國商業史的名字:陳久霖。是的,三年前,那一場觸目驚心的絞殺,擊碎了陳久霖的所有夢想與榮光,也在中國人身上深深地刺上一刀,記憶總是血淋淋地讓人痛徹心扉。

陳久霖跪在老娘的墳前失聲痛哭:“媽,我回來看您了。”

1 035天,陳久霖在新加坡的監獄裏度過了這一段漫長的時光,這個世界在這1 035天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發生大地震。2008年8月8日,北京奧運會開幕了。

奧運會,對,就在奧運會開幕的那一天,格魯吉亞向南奧塞梯地區突然發動武裝進攻,原本在中國參加奧運會的俄羅斯總理普京,當天晚上連夜飛回國內,俄羅斯的軍隊在迅速向南奧塞梯地區集結。那一場戰爭的背後,一個跟陳久霖打交道並將陳久霖推向深淵的老熟人如鬼魅一般,揮之不去。

“回首過去的這段經曆,我不寒而栗,猶如噩夢驚醒。麵壁反省,我十分後悔,痛心疾首。” 望著眼前老娘的墳塋,1 035天的記憶讓陳久霖五味雜陳。是的,那個熟悉的身影不僅如同鬼魅一般纏繞著陳久霖,更令中國人難以忘記。

2. 新加坡的遙遠來電

穿越時空隧道,陳久霖的記憶回到了2004年12月5日,他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天陰雨綿綿。

湖北省黃岡市浠水縣竹瓦鎮寶龍村陳家墳場,新加坡“打工皇帝”陳久霖跪在雜草叢生的墳前,將三炷香插到墳前,窸窸窣窣的小雨淋透了陳久霖單薄的衣服。

陳久霖虔誠地在墳前三叩九拜,淚水和著雨水從眼角稀裏嘩啦地滾落下來。望著眼前的墳塋,陳久霖的腦子裏不斷閃現出新加坡人的憤怒、日本人的狠毒、高盛的陰辣。陳久霖乞求祖宗能保佑自己逃過劫難,昔日榮光皆可拋,未來錦繡皆可舍,隻要自己能夠平安,好好地活著就夠了。

佛香繚繞,陳久霖的電話驟然響起。

周圍的人都很緊張地看著這位禿頂的寶龍村大亨,這位寶龍村第一位北大高才生的麵部肌肉抽搐了兩下,他伸到衣兜裏的手又縮了回去,這個電話簡直就是要自己的命,不能接。

“兒子,接吧。”73歲的老父親拍了一下跪在地上的陳久霖的肩膀。

電話是新加坡警察總部商業事務局打來的,內容很簡單:我們希望你回新加坡接受調查。

陳久霖很沮喪地說出兩個字:“好的。”

父親看著兒子悲痛的表情,扶起陳久霖:“兒子,我們回家。”

回到家中,陳久霖緊緊地抓住因中風躺在床上不能言語的老母親的手,老母親緩緩睜開了雙眼,她盯著陳久霖滄桑的臉,眼角滾落出無聲的淚水。

沉悶、憂傷籠罩著最後的告別宴席。

父親不知道剛才在祖墳前的那個電話是誰打的,也不知道兒子到底有什麼麻煩,但他知道,這一次兒子走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了。

父親抓著陳久霖的手,半晌無語,突然端起酒杯向兒子敬酒,陳久霖再也忍不住,眼淚再次嘩嘩地流下來,他緊緊抓住父親的手安慰老人:“我本身是一個農民的孩子,大不了過幾年再回來陪您老人家種田去。希望您健康長壽,能等到那一天!”

喝完父親的送行酒,陳久霖馬不停蹄地直飛北京首都國際機場。在首都國際機場,陳久霖接到了數個電話。朋友們擔心他一去不複返,都勸陳久霖別去了,說新加坡警察說是配合調查,但去了肯定就要被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