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但公司裏有沒有人報案不太清楚。我想公司裏肯定全都知道這件事了。”
高磊點點頭,緊接著又很快搖搖頭:“先別忙,等馬總清醒後,你們聽聽他自己的意見再動。人家敢做這種事,肯定是事先都安排好了。以馬總的人身安全為第一,別讓外界知道他在這裏。”
正說話間,嚴冬過來了。見到高磊,嚴冬先打了一聲招呼:“高司長。”
高磊衝嚴冬點點頭,說道:“冬子,你們受累了。馬總也沒有別的親人在北京,你們是他的心腹,隻有指望你們了。老馬會感激你們的。”
嚴冬搖搖頭,意思是沒什麼,不必提起。
稍瞬,嚴冬低聲而緩慢地告訴高磊,一切都安排好了,搶救費、治療費都不用操心,他押了一張信用卡在結算處;高幹病房也聯係好了,剛好有人出院空出了一間,要不然還隻能住普通病房。說到這兒,嚴冬更加壓低了聲音,以商量的口吻問道:“高司長,您說,馬總住這兒合適嗎?”
高磊回答:“我也正擔心這個問題。你們先在這兒等著,我去安排一下。待會兒他出來後,看能不能直接征求一下他的意見。如果不能征求他的意見,那我來做主。你們別擔心。”說罷,高磊往樓外走去。
不一會兒,高磊又走了回來,告訴嚴冬和林芙蓉:“全都聯係好了,晚上九點起飛,等馬總出來咱們就直接送他到南京去,不在這兒住了。到了那邊一切都有人安排,你們不用管了。這個消息你們要絕對保密,恐怕還得要你們陪同一起去。我今天也和你們一起過去,安頓好後還得盡快趕回來,部裏有會,我連假都沒請。冬子要不要給家裏打個招呼?”
嚴冬回答:“不必了。”
高磊知道林芙蓉家不在北京,自己又是單身一人,就沒再問她。
突然,急救室門上的燈亮了,這是手術完成的信號。
片刻,急救室大門打開,馬躍進身上蓋著白被單躺在平板車上被護士推了出來。護士舉著輸液瓶。
三人馬上湊過去。
不知是麻醉藥勁未過還是失血過多造成的昏迷,馬躍進並沒有睜開眼,但能看得出他的臉上多少有了點兒血色,不像送進來時那樣慘白。呼吸也比較平穩均勻。看來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三個人隨同護士將馬躍進送往預定好的病房。看著護士掛上輸液瓶和輸血瓶,安頓好一切離開後,大家圍在馬躍進的床邊。
等這一瓶血液輸得快完時,馬躍進終於慢慢蘇醒了,勉強睜開了眼睛。林芙蓉一看表,已經下午五點了,離出事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個鍾頭。
見馬躍進睜開眼睛,三人立即圍了上去,“老馬”,“馬總”地叫著。
馬躍進費力地辨認著,慢慢地,他認出了高磊,也認出了林芙蓉、嚴冬。
馬躍進感覺昏昏沉沉,身上一點兒都動彈不得。他動了動嘴唇。
林芙蓉趕緊擰了一個濕手帕,幫馬躍進沾了沾嘴唇和額頭。
馬躍進想坐起來,但疼痛讓他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哎喲”。高磊趕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別動。
“老高,小林。”馬躍進費力地喊出了兩人的名字。
兩人一起點點頭,表示聽見了。
馬躍進問:“這是哪兒?”聲音小得像蚊蟲發出的。
高磊告訴他:“這裏是北京市急救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