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蛋師傅不僅膽大包天,色膽同樣也能包天。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秉性,就像賈寶玉抓周選中胭脂一樣,有些人天生就有一輩子的桃花運。在我與壞蛋師傅將近八年的交往中,我曾多次看到過他在半個小時之內,僅僅用一包瓜子或者一包方便麵、一個口香糖就能在延安、靖邊、西峰、慶陽等中小城市的大街上和他看中的大姑娘、小媳婦去酒店開房。當我第一次親眼看到他在延安的清涼山下把一個來自四川的女大學生帶進酒店後,我還為此驚詫不已,但當我在酒店門口苦苦等候兩個多小時,看到他和那個滿嘴四川方言,一臉春花爛漫的女大學生歡天喜地的走出酒店,招呼我一起去延安當時最高檔的亞聖大酒店頂層旋轉餐廳吃飯的時候,看到那個女娃子小鳥依人,兩個人相互喂飯的親熱鏡頭的時候,我曾在心裏深深地為那個女大學生感到難言的悲哀。
不能怪壞蛋師傅品德低下,也不能怪女大學生道德素質不高。
1994年深秋,我們從陝北的高溝口倒休返回馬嶺石油基地,中途議定在陝西富縣休息一晚,下午五點多鍾到達富縣,登記住宿,簡單的盥洗後,我們全班十一人便開始在富縣的大街上遊蕩,思忖著找一家有點檔次的餐館聚餐,走到富縣大橋的時候,野貓突然指著前麵不遠處吃驚的喊:“快看!快看!”舉目四望,大橋的另一端,此刻正站著一位身材極其正點,穿著打扮非常時髦的大姑娘,身高絕對在一米七以上,一頭秀發和得體的長裙裙角在微微秋風中揮灑飄逸,麵部輪廓像極了一位當紅影星,那種高貴的氣質和優雅的站姿具有一種令人震懾的魅力,在這個還不怎麼繁華的小縣城裏鶴立雞群般顯得十分紮眼。野貓當即就和我的壞蛋師傅擊掌打賭,假如壞蛋能將這樣的人間尤物掛到手,他願意用兩條紅塔山外加全班兄弟一頓大餐做賭注,壞蛋師傅眼放異彩,聳聳肩,一臉輕蔑地對野貓說,那你輸定了!不過有個條件,你們都離我遠一點,不要抱成一團,都分開來,不要讓人家小姑娘以為我們是個流氓團夥。然後指了指我說,你離我近一點做個證人,不過不要太近,不要讓人懷疑我們認識。
於是,我的壞蛋師傅粉墨登場。我由於早早的繞到了橋下,躲在了橋上人視力不能及的一個偏僻角落,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親耳聽到了壞蛋師傅掛馬子的全部過程。
據野貓後來講,色膽包天的壞蛋師傅直接走過去,伸出他那一雙罪惡的髒手,毫無忌憚地就摸在了那個姑娘豐滿圓翹的屁屁上,接下來我便聽到了一段精彩絕倫的對話。
“流氓!”姑娘發怒了。
“是五毛,不是六毛!不信你看!”估摸著是壞蛋師傅亮出了他的髒手。
“真不要臉!”
“要臉幹什麼,要臉您會和我說話嗎?”
“......”
“您罵人的樣子太漂亮了,您能再罵我一句嗎?”
“討厭!”
“你可真聽話呀,真是個好孩子啊!”壞蛋師傅的稱謂從您變成你了。
“你有病呀,討厭死了!”
“你可真是神了,連我有病你都能看出來啊,你知道嗎,我失戀了,你們女人難道都是那麼狠心嗎?”
“誰說女人狠心啊!我看你才狠心呢!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唉!也許你是我這輩子見到的最後一個女孩子,我今天出來,就是準備自殺的。”
“沒那麼嚴重吧,怎麼回事呀?”
“......”
就這樣,我在橋下的涵洞裏,驚異而無奈的聽著壞蛋師傅杜撰了一個淒涼而美麗的愛情故事,竟然騙得那個姑娘嚶嚶而泣。據後來壞蛋師傅講,她之所以能那麼順利地把那個姑娘帶上chuang,並不是他的手腕又多高,而是那個姑娘的心境不好,女人在情緒最壞最需要心靈幫助和身無分文的時候,是最容易誤上賊船的。那個姑娘同樣是個失戀者。她和男朋友談了三年戀愛,男女之間能幹的活兒都幹了,結婚證也領了,沒想到他的男朋友卻在結婚的前夜錯上了另一個姑娘的床,偏巧讓她現場捕獲。於是便同樣產生了萬念俱灰,絕塵而去的念頭,於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找到了共同語言。可憐的野貓為此支付了兩條紅塔山和一頓子午嶺原始森林裏的山珍野味大餐。
孔子說:食色,性也。
壞蛋師傅說:風liu者,天賦也、緣分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