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生渾身一震,他是真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大皇子,二皇子都有希望當太子登基,奈何,這兩人壓根就瞧不上窮比工部,懶得拉攏。
如果現在,投資三皇子,站位三皇子,未嚐不是一個好主意。
“罷了,就賭一次!”
然而話音剛落,門被敲響了:咚咚咚,“大人,恒親王駕到。”
“什麼?”
不僅季惟生驚呆了,就連幾個心腹都驚了,一個個渾身哆嗦,說不出話來。
還是剛才的屬下有些膽氣:“大人,恒親王來了,咱們趕緊迎接啊,還愣著幹嘛?!”
“你說,恒親王是不是來興師問罪了?”
季惟生的思維已經混亂了,雖然工部是親水衙門,但每年農忙時節,還是能撈一些油水的,難道是聖上發現了,或者有人參奏了,所以派恒親王過來問罪了?
“大人,你別想那麼多,朝中各部,有一個算一個,誰都比咱們貪得多,朝廷犯不上為了千把銀兩來斬我們。”
屬下眼珠子亂轉一陣之後,咬著牙說道,其實他心裏也沒底。
雖然皇上年老了,但是殺貪官還是很幹脆的,但凡查實,一律推出午門斬首抄家。
隻是這兩年,查貪風有些鬆了。
“多想無益,走,去迎接恒親王!”
季惟生到底是工部侍郎,見過大風大浪,故作鎮靜的整理了一下官袍,邁步走了出去。
米樹邁著四方步來到工部大廳,師爺點頭哈腰將米樹引到正座上,然後吩咐下人端來今年的雨前茗茶,米樹正好有點渴,端起茶抿了一口,唇齒留香,茶還不錯。
“嗯,這是為何?”
看著師爺,其實就是工部的一個文書,遞過來的一張銀票,頓時一愣,這話都沒說幾句,就上趕著送銀子了,這工部也是個貪汙部門啊。
掃了一眼銀票上的數字,米樹恍然了,這工部也忒慘了點吧, 還是說,他這個親王身份不夠高?怎麼才五十兩?
“這點銀子造精鹽工具可是不夠!”
米樹不動聲色,緩緩道。
師爺的臉色當即拉胯,趕緊說道:“晚上春風樓,我家大人宴請王爺,聽說春風樓裏來了一位西域姑娘,吹拉彈唱樣樣精通不說,那舞姿也甚是曼妙......”
好嘛,這就開始色賄了,米樹大手一拍桌子:“胡鬧,本王即將成親,怎可去那花柳之地!”
書案啪的一聲被拍得山山響,嚇得師爺趕緊跪地:“屬下該死,屬下該死,請王爺恕罪啊。”
“起來吧,吾且問你,今年你們工部都做出那些功績啊。”
米樹沒事閑扯,也是不想太過為難工部的人,難為得狠了,誰來幫他製造精鹽?
水至清則無魚,天下官員都一個鳥樣,隻不過,必須得在一定限度內,否則,大夏必亡。
算了,反正我在這裏也就待一年,隻是有點舍不得香妃還有那未過門的妻子。
要不要拒婚,省得把一個好端端的姑娘給禍害了。
米樹心裏暗暗想著,師爺則是有些抓瞎,因為,今年工部挨了聖上三次訓斥了,哪有成績啊。
正在抓耳撓腮之際,抬頭忽見季惟生等人列隊而來,師爺喜出望外:“王爺,我家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