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悲傷是完結悲劇的力量(4)(3 / 3)

┣ 被需要但不被重視

但為什麼要做別人的垃圾桶呢?

真愛極其珍貴,我們應該給值得的人。很多傾訴,多是自戀式的絮絮叨叨,這時的傾聽並沒價值。並且更重要的一點是,做別人的垃圾桶的人,一般都不會被別人所重視。大家都需要你,但沒有人會重視你愛你。

肥姐之所以和鄭少秋相戀,是因為鄭少秋的前女友讓肥姐給鄭少秋轉一封信。肥姐以為是情書,就轉了,沒想到這是一封分手信。拿到這封分手信的鄭少秋情緒極其低落,而肥姐想辦法安慰他,兩人由此建立了戀愛關係。

讓肥姐轉分手信的做法,是不地道的。送分手信想必有些難過,做起來有些困難,但能解決的辦法很多,不必假肥姐之手,而且假手前也沒有告訴肥姐實情。不過,看肥姐的自述文字,她好像對這種做法沒有一點兒不舒服,她似乎習慣了做一個被別人需要但不被別人重視的好人。但這樣的好人,到了愛情中,很容易被忽視。

我們常以為,要一個人對自己好,就該先對他好。但是,更好的辦法是,你想讓一個人對你好,就請他幫你一個忙。這個辦法之所以更好,是因為我們都很自戀。多數時候,我們看似愛的是別人,其實愛的是自己在這個人身上的付出。

如果在一個關係中,你付出了,那麼你會很在乎這個關係,但對方沒怎麼付出,於是對方就不會在乎這個關係,而且不管你多麼優秀,對他有多好,他都會不在乎。想讓他在乎,就必須讓他付出。

這是一切關係中的秘密,在親密關係中尤其如此。

麵對大眾,肥姐做一個開心果,她給了大眾快樂,而自己也收獲了很多。

但是,當麵對親人時,如果她繼續做開心果,她就隻有付出,而難以有收獲。所以說,當感情受挫時,肥姐或許更需要重新認識自己,改變自己獲得價值感的方式,而不是執著於以前的方式。

能主動及時調整自己獲得價值感的方式的人,是鳳毛麟角,而在遭遇困難時更加執著於固有的方式的人,是絕大多數。

肥姐也是後者。所以,當遭遇人生最大的創傷後,她給人的印象是她比以前更快樂,但我這個朋友說,這種快樂一定是假的,她相信肥姐是把快樂給了別人,而把悲傷留給了自己,她以前就是這樣的。讀書時,她給人的印象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女孩,常收到男孩的求愛信,多數求愛信會寫道:“我喜歡你燦爛的笑容。”

┣ 身體疾病是為了減輕心理痛苦?

不過,如果有這句話,這個男孩就會徹底失去機會。她會覺得這個人根本不了解我,不知道我內心有多苦。並且,她也害怕麵對他,覺得這個男孩不會接受她真實的一麵。

肥姐也是如此吧。當在加拿大遇到的粉絲說你是香港的“開心果”時,她會不會也有相同的感受?

我們執著於某一點,勢必是因為我們認為這一點是“好我”,而相反的方向是“壞我”。我們都渴望與別人親近,但我們認為,別人隻能接受我們的“好我”,而不能接受我們的“壞我”。

我這位朋友,以前和肥姐有同一個邏輯:快樂時的自己是“好我”,悲傷時的自己是“壞我”。所以,把快樂表現給別人,把悲傷留給了自己。

她們這樣做時,還常常得到別人的鼓勵。譬如,當男孩寫求愛信說,我喜歡你快樂的樣子,這時她就會認為自己這一套邏輯果真是正確的。肥姐作為香港第一“開心果”,得到這樣的鼓勵隻怕就不知道多多少了。

但另外一麵的自己才是更真實的。我這位朋友,當她一個人時,她就會變得鬱鬱寡歡,而且她對憂傷氣質的人和憂傷色彩的小說與電影更感興趣。當和這些憂傷的東西相處時,其實就是她在和自己憂傷的那部分自我相處,這時她麵對這些憂傷的東西就宛如在麵對自己。

如果一些感受在自己身上產生了,就必須接納它們、認識它們,這才是自我和諧之道。

但太多時候,我們有一種妄想:有些感受不舒服,我不去麵對,它就不存在了。這自然是不可能的。有了悲傷的人,是不可能通過哈哈大笑把悲傷給徹底消滅的,他隻能去擁抱他的悲傷。

如果悲傷真被消滅了,一個遭遇大悲劇的人,表現得徹底沒有悲傷,甚至反而還很快樂,這一定意味著更大的悲劇的產生。

因為某些感受一旦產生,我們不接受它、壓製它,不讓它通過心理的途徑來表達,那麼,它就會通過身體的途徑來表達。

以前,我寫過,癌細胞或許就是被我們徹底壓製的某些感受的表達途徑。前不久,我讀了一本雜誌,上麵介紹國外一本雜誌上的文章,說其作者認為,很多生理疾病起了減緩心理痛苦的保護作用。

我讚同這個觀點。然而,如果用癌症的方式來減緩心理痛苦,這就太不值得了。

超越挫折:變逆境為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