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我什麼事啊,夏剛悶了,我們快離婚了。
我的心裏已七上八下了,臉又紅又白的。
夏剛不忍再調侃,一本正經地說,放心,你不會出現意外的。
怎麼說?我故作不解。
因為,咱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6
一個月後,我在正躺在床上看書,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猶豫著,沒有馬上去接。我在看《海邊的卡夫卡》,那是本恐怖小說,我一向這樣認為,我怕去接。鈴聲依然響得很凶。
我翻開手機,是小區裏的號碼。是夏剛嗎?我在電話裏問。
是的,夏剛沙啞的聲音傳來。
我本是躺在床上,很舒坦的。忽然耳膜被一種震動著。心髒成了身體海拔最高的地方,一股激情迅速蔓延開來,迅速燃燒著我的四肢百骸。
說話方便嗎?夏剛在電話問,我妻子走了,我一個人在家,很無助。
你真的隻是一個人,確定麼?
話剛說出口,我就後悔了,這樣問就是意味著可以考慮考慮的。事實上,我一直想去看看他的家,有時候我做夢的時候都夢見自己靠在夏剛溫暖的懷裏。
夏剛反而遲疑了,要不,我去你家吧,去看看你的毛毛熊。不等我回複,電話便掛了。
我驚得彈起來。這麼晚了,我下意識地把床上淩亂地衣服整理了一下,理智又告訴我不可以接受這種做法。電話打過去,對方已關機,門鈴卻響了。我覺得自己都快失控了,深深吸了幾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換掉睡衣,開了門。一股酒氣便撲過來。
夏剛打了趔趄,我連忙扶住,在沙發上坐下,又泡了杯茶,等回來的時候,夏剛竟靠在沙發上睡下了,還打起了鼾。
我費了好大勁,才把他扶到床上。坐在旁邊,我邊喝著紅茶邊仔細打量著這個令我夢回縈繞地男人。是夢麼?我狠狠扭了自己一下,痛,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也不知看了多久,我就迷迷糊糊地靠在夏剛的身上睡著了。
清晨時,我醒來,發現自己竟躺在夏剛的懷裏,臉上立即爬上紅暈。夏剛笑著,眼光深邃。看你睡得那麼熟,不忍心推開你。
我下意識的坐起來,瞄瞄自己的衣裳,很整齊。
夏剛伸手,做了個ok的手勢,我張開手臂,立刻感到了從夏剛身上傳來的體溫。
7
但隻是抱著我轉了幾圈,就放下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夏剛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狠狠喝了一大口,遞給我,我灌了一口。兩個人坐下來,夏剛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吐了個圓圓的煙圈。
夏剛說,我有過很多女人。我知道那些女人可以過夜,那些女人需要用一輩子來關懷。所以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理智就告訴我,你是一個對感情充滿期待的女人。這樣的好女人,是應該找一個能與之匹配的好男人。而我不是。
我,我承擔不起對你的愛,也無法給你任何承諾。我和她,雖然已經完了,但我無法從我的影子中走出來。我走了,我的心便死了,所以,我不想害你。
你是那麼年輕,你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等待自己的真愛。我已經老了,如果說對女人還有需要,也隻是生理上而已。夏剛歎氣,臉上有深切的痛。
我沉默良久,不說話,轉身拿了幾個毛毛熊過來,送給你,就算當作照顧我這麼久的回報吧。我坐下來,其實我也隻想過平常人的生活,但是在我十六歲時,我的身體被我的表哥,蠻橫的霸占了,那段日子,我想到了死,但還是忍了下來,我一直很痛恨男人,直到遇上夏剛。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麼,你不是說隻是來看看我的毛毛熊麼,走的時候,替我帶上門。
夏剛平靜的一笑。小何,謝謝你的熊,我再說幾句話就走,你和我想象的一樣聰明,也很有悟性。好在,我經常可以看到你,也就心滿意足了。
夏剛像風一樣走了。門關的刹那,我明顯感到自己的顫抖。把自己緊緊壓在被子下,可淚水還是像潮水一般湧了出來。
晚上,我把床上收拾了一下,去了超市,因為,家裏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