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她側身而臥的百裏昭感覺到她的氣息越來越近,似乎正在床榻邊看著自己。在黑暗中睜開眼,百裏昭剛想翻身擒住床邊人的時候,哪知後頸一痛,意識便陷入了黑暗。
下手的力道,孟錯自己自然是知道的。將他身體擺好,這麼近地看著那張曾經讓她悸動讓她幸福、讓她難過和失望的臉。撒氣一般狠狠在他臉上擰了一把,這才將被子替他蓋好,開始尋找東西。
床下、衣櫃、房間幾乎要被她翻了個遍了,結果什麼也沒有。聽著外麵打更的聲音,琢磨著他該是將畫放到了其他地方,果斷拿了些銀子翻窗走人。隻要他不把畫毀了,她都還有機會。
第二天一早,夏侯淵是被一陣搖晃給弄醒的。看著流景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摸摸後腦,這女人下手可是絲毫都不含糊啊!果然是恨他入骨的樣子。
“殿下,昨晚到底怎麼回事。”流景看著被翻的亂七八糟的屋子問道。
想著昨晚的情景,百裏昭一口悶血梗在喉間。本來準備將她逮住好好與她說說話,原本在心中想過無數個再相見的場景,就是沒想過自己會被一棒子打暈過去。怎麼右臉也這麼疼,一手捂著後腦,一手撫著右頰來到銅鏡邊一看。這是……
流景一臉嚴肅看著百裏昭的臉良久道:“像是被擰的。”
他記得又一次被醉影擰了臉,當時就是這副模樣。隻是看來孟將軍下手比較狠,一夜過去,紅印還這麼明顯。
百裏昭一個白眼瞪過去,我還不知道是擰的嗎?要你多嘴……
流景低頭不在言語。
幸好將畫放在流景的房間裏,哼……夏侯淵送的畫,他才不會那麼輕易就給她。
中間幾天,孟錯本是想逮著機會再下手的。誰知他們竟然一直趕路,直到渠南才做休整,當然休息的地方,孟錯是來過的——若水別院。
藏在暗處,看著他們一一下馬,這時從門裏竟是迎出一個窈窕佳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方馨蘭。
百裏昭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明顯一怔。
孟錯不知他們說了什麼,百裏昭率先進了門。等到所有人都進了門以後,方馨蘭似乎在門口發呆了許久才轉腳進門。她受傷醒來之後也聽流景說過方馨蘭的事,隻道百裏昭放她走了。卻沒想到也是個癡情的女人。
思索猶豫許久,若水別院不比尋常客棧要想潛進去著實不易。況且若是被抓了,這樣的情況得是有多尷尬。她不確定百裏昭押送慕容通進京的那次是不是為了她而來,但卻是真的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
當初夏侯淵將她送走,是希望她能過上自由隨心所欲的生活。若是為了畫再次被禁錮豈不是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