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狀態都不算好，眼眶微紅，一人穿著薄款棉服，帶著滿身寒氣。一人穿著薄款襯衫，空洞而孤寂。
沉默的走到唐雪麵前，商淺夏將手裏拎著的東西一一擺在桌子上。
熱的糖炒栗子，熱的奶茶，熱的南瓜粥。
以及，漂亮精致的小蛋糕。
“吃飯。”
唐雪抓住商淺夏的手，很涼。她吸了吸鼻子，抬眸看她，“怎麼都是甜的。”
“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食，會開心一點。”商淺夏解釋，剝開一粒板栗，遞到唐雪嘴邊。
在唐雪吃下去後，用勺子給她喂了一口南瓜粥。
唐雪長而翹的睫毛輕輕眨動，乖巧如同洋娃娃，柔順的任由商淺夏投喂。
“你怎麼不吃？”她小聲問。
商淺夏臉上沒什麼表情，“一會。”
挖了一勺蛋糕，遞到唐雪嘴邊，“好吃嗎？”
唐雪吃完，嘴角有一抹奶油，她舔了舔，“好吃的。”
氣氛逐漸和緩了下來，商淺夏將剩下的南瓜粥喝完，準備吃一口蛋糕，被唐雪按住了手。“你不能吃，夾心裏有芒果。”
“好，那我吃點外麵的奶油。”商淺夏順著她說。
吃了兩口之後，商淺夏將勺子輕輕放在桌子上，轉頭看唐雪。
她的目光是如此複雜，帶著難以言喻的哀慟，讓唐雪一瞬間心悸。
忍不住靠近，捧住了商淺夏的臉。“怎麼了？”
商淺夏搖了搖頭，“你在家休息吧，我出去巡查一會，十點前回來。”
唐雪擔心的看著她，“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商淺夏說出口，發覺自己拒絕的太冷硬。
她親了親唐雪的唇，“不要擔心我，袁寧那邊肯定還沒放棄，最近我們都小心一點，不要暴露太多。”
見商淺夏似乎恢複，唐雪也沒有再堅持，她害怕說太多，商淺夏又會生氣。
漆黑的冬夜，商淺夏穿著黑色的呢子大衣，沉默的開車，一路到達酒吧，在頂樓堵住了雷老虎。
“稀客，怎麼想起來我這。”雷老虎調笑著說道。
快要期末考，曲宜修前一段時間沉迷美色，課程落下很多，最近在瘋狂複習，已經兩三天沒過來了。雷老虎本來還擔心今晚會無聊，沒想到商淺夏會來找她。
“你是四神獸的後裔，應該知曉很多上古之事，如果融合了九尾狐的妖核，會怎麼樣？”商淺夏開門見山。
雷老虎眯了眯眼，“啊，幹嘛問我這個問題，問你女朋友啊。”
“我隻想知道一點，妖核……有沒有可能保存九尾狐穿越時空的力量？”商淺夏顫抖著聲音問。
“不可能，穿越時空是九尾狐獨有的，如果融合妖核就可以獲得，這麼多年，得到妖核的人和妖也不少，豈不是天下大亂。”雷老虎搖頭。
“一絲可能都沒有嗎？”商淺夏繼續追問。
“唔……也不一定……傳說九尾狐的怨氣執念隱藏在妖核裏，都說她沒死透，也許付出足夠的代價，就可以得到九尾狐的幫助。但怎麼可能，九尾狐又不是大善人，怎麼會做虧本買賣。”雷老虎依然不信，她狐疑的看著商淺夏，“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該不會想融合妖核，回到過去救你爸媽吧？”雷老虎驚訝。
商淺夏對她勉強笑了笑，“沒有，我就問一下，謝謝。”
江邊，車內，商淺夏趴在方向盤上，眼睛幹澀到流不出眼淚。
她從沒有告訴唐雪，自己對芒果過敏。這件事情，還是她在初三那年，偶然吃學校食堂的飯後水果時才發現的。不嚴重，但會起很多紅疹，很癢。
諸葛九州和曲宜修都不知道。
唐雪不該知道的，最起碼，不該這個時候知道。
“為什麼你會知道……你根本不該知道……”
黑暗的空間裏，商淺夏帶著哭腔的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