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位置坐定,溫予卿對身側的男人道謝:“沒事,謝謝你。”
“你帶這麼多東西是要出門辦事?”
她隻淡淡的笑,沒再搭話。
榮君瀚視線落在溫予卿的身上半響,像是恍然間記起她,“溫予卿同學,經濟法65級的溫予卿?”
溫予卿訝然,她過目不忘,見過的人肯定有印象,但怎麼不記得能叫出她名字的這位同學?
榮君瀚看著她一副天然呆的表情,喉結上下滾動,微勾唇角注視著她介紹自己:“我是燕大法律係刑法學63級的榮君瀚,去年三月你跟著溫教授參加燕大的學術辯論賽,我見過你上場辯論的風姿。”
溫予卿莞爾一笑,眼下的小紅痣越發耀眼,“當時我還在念高中,年少輕狂才敢在學長學姐麵前班門弄斧。”
榮君瀚重重的搖頭,他單手取下自己的眼鏡放在白色襯衣的口袋,揉捏著鼻翼骨緩解壓力,目光流出一絲欣賞,語氣淡淡回憶:
“你辯的很好,當時的辯題是道德的根基是理性思考還是感性體悟,你站的是正方,從道德的產生、發展以及實現的不同階段分別論證與理性思考之間的關係,我還記得你的結束語……”
電車快要駛入京市第一人民醫院站,溫予卿指了指車外,示意自己快要到站,“榮君瀚學長,很高興和你聊法律的起源,我了解到很多新觀點打破自己原先的偏見。”
手腕不經意間擦過她的小臂,榮君瀚彎起唇角站起身讓她先通過,他站在身後盯著她頭頂的發旋說:
“小學妹真巧,我也是在這站下車,關於大陸法係和海洋法係的區別,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溫予卿轉頭回了一個輕輕淺淺的笑容。
兩人下車後邊走邊聊,到了護士站,溫予卿上前詢問:“同誌你好,我想問昨天手臂受傷的陸行知在哪個病房?”
年輕的護士一目十行,快速掃過登記冊,“沒有陸行知這個名字。”
“同誌,京市除了第一人民醫院還有沒有叫第一醫院的?”
“沒有。”
溫予卿微微蹙眉,昨天傅婷站在旁邊聽得很清楚,她打電話告訴自己的明明就是第一醫院。
既然見不到人,她也不打算在醫院停留,跟護士道謝後轉頭告訴榮君瀚:“學長,我要看的病人不在這裏。”
榮君瀚微微頷首,把保溫壺遞還給她,眉眼含笑:“小學妹,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和你聊天很開心,希望有機會一起辯論。”
“學長再見。”
她的背影逐漸遠去,榮君瀚盯著自己的手腕眸色沉沉,唇邊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溫予卿拎著保溫壺往醫院外麵走,正巧遇見匆匆趕來的傅婷,她招了招手引起注意,“婷婷,這兒!”
傅婷左攬右挎兩個小包裹,背上背著一個大包裹氣喘籲籲跑到她麵前。
溫予卿眼尾直抽,她揉了揉眼角的小紅痣,十分不解的問:“你怎麼才來,還帶三個大包裹?”
“我在家收拾的時間有點長,陸行知昨天救了我們,這些都是給他準備的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