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婷看著眼前的人貌似很眼熟,她拍了拍腦袋希望想起更多的信息,片刻後驚叫出聲,“你是燕大的紅衛兵?”
溫予卿還沒來得及回複榮君瀚,聞言更是垂下眸子收斂笑意,安靜的咬著方才接過的綠豆冰棍。
榮君瀚正等著溫予卿的回答,突然被人插嘴,似是要表達心情不佳,他並未搭話隻是微微點頭。
傅婷猛然間站起身,把金雞餅幹的盒子都帶倒在地。
“同誌,你既然住在這裏,能不能幫我和卿卿給陸行知打個電話?我是清大的紅衛兵,遊街的時候我們碰巧遇見,你是燕大的領隊,和陸同誌看起來很熟……”
溫予卿不想參與紅衛兵之間的事,吃完冰棍沉默的彎著腰收拾餅幹盒子。
榮君瀚為維護自己溫潤禮貌的形象,勉強彎了彎唇角把她帶到站台前說明情況。
警衛兵皺著眉神色不悅,麵前的小同誌不到黃河心不死,不過看在榮君瀚的麵子上,他還是帶著傅婷到警衛室裏打電話。
“嘟嘟嘟……”
“我是黎語冰。”
“嫂子,大門處有兩位女學生想要探病。”
“行知正在休養,不見客。”
“是。”
“嘟嘟嘟……”
陸謙正站在沙發後麵無聲無響的盯著她看,黎語冰放下話筒餘光驟然間掃過身後的人影心髒‘砰砰砰’劇烈跳動,她輕拍胸口皺著眉訓斥:“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話不會說就算了,能不能不要出來嚇人?”
陸謙亮亮的圓眼睛立刻耷拉下來,他是想出聲提醒的,可陸忘憂說這樣才好玩,聽到陸忘憂在屋裏發出‘咯咯咯’清脆的笑聲,他扭頭快步往樓上跑。
黎語冰對著陸謙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不聲不響的出沒嚇人,招呼都不打直接跑走,果然是撿回家的野孩子,一點家教都沒有。
警衛兵放下話筒,神色嚴肅的告訴傅婷:“同誌,請離開軍區大院。”
傅婷垂頭喪氣的從警衛室裏走出來,溫予卿抿了抿唇,細嫩修長的玉手支在馬路沿站起身走到她身邊。
想到上午產生的誤會,她耐心解釋自己的打算:“婷婷,軍區大院紀律嚴明,現在陸行知受傷也需要休息,我們遇見他再道謝也不遲。”
傅婷皺著眉敷衍的點頭,她就是想見見陸行知,確保他傷的不重才能安心,跟榮君瀚道別後,兩人背著大包袱離開軍區大院,往電車站台方向走。
軍區大院的綠蔭道上,毛驢跟在榮君瀚身後猥瑣的笑出聲,“‘嘖嘖嘖’,溫予卿果然帶勁。”
榮君瀚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冷意,他轉頭似笑非笑的問:“怎麼說?”
“從前隻是遠遠的瞧過,今天離近看她的臉和身子,我的心都快酥了,她彎腰撿餅幹盒,上衣繃在背上不經意勾勒出細軟的腰肢,看一眼就叫男人心潮澎湃,要是能和她風流一場就是死也無憾!”
“哥,你說要不要做個局……”
毛驢話音未落,就被榮君瀚一拳打倒在地,他捂著自己血流不止的嘴巴,不敢置信的盯著榮君瀚,眼裏流出濃濃受傷的情緒委屈不已:“哥,為什麼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