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您信不信,這都是事實。曲家欠如枝一個大人情,所以我決定,將你的名字,從族譜中劃除。”

曲辭安的話猶如一道驚雷,炸響在曲憐容的耳畔。

在她來之前,她還在幻想,再不濟還可以厚顏無恥回到曲家,她便還是曲家的長房嫡女,享盡尊容。

曲辭安居然說要把她從族譜除名!

“為、為什麼?”曲憐容顫抖著站起身,雙手撐在書桌上,不敢置信地盯著曲辭安。

曲辭安道:“如枝是我的恩人,也是整個曲家的恩人。你曾所做的一切,我無法原諒。”

“我做什麼了?”曲憐容試圖狡辯,“我待若若那麼好,她可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啊!”

“拿女兒的命去救兒子的命,便是你所謂的疼愛嗎?”曲辭安反問道。

曲憐容的臉色發白,焦急地解釋:“辭安,你聽我說,若若她隻是對我有些誤會……”

“請這位夫人出去。”

曲辭安不想聽她說話,示意家丁送客。

“辭安!辭安!你聽我解釋啊!”曲憐容被強行拉出去,喊聲響徹宅邸。

家丁的手一推,便把她丟下台階。

曲憐容撲到地上,麻木地呢喃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

西陵隱消失了很久,再次出現時,他又為大靖求了一場雨。

魏政越發寵信這位國師大人,幾乎事事都聽從他的建議。

西陵隱說魏北淩居心叵測,魏政便真的擱置了封他為太子的事,還把他派到邊境去。

無論鄭錦昭和白舒如何求情,也沒有改變聖意。

傅如枝明白,除掉西陵隱迫在眉睫。

而西陵隱這次出關,也必定是找到了徹底殺死姬凜的方法,傅如枝每天都在等西陵隱現身。

在這期間,她通過翻閱古書,查到了西陵隱的生辰八字。

她試圖打開他的命盤,證明此八字就是他的。

得到的結果是,這個八字就是西陵隱的,可……命局被濃霧遮蓋,她什麼也看不清。

傅如枝纖細的指尖拂過命盤,眸光微凝。

人死如燈滅,自然也就不存在命局了。

可西陵隱又並未真正的消失,因而他的命盤還在,卻看不見摸不著。

若是傾盡她所有福炁,說不定能衝破濃霧,更改西陵隱的命局。

就看姬凜能否拖住他片刻了……

傅如枝若有所思地收回手,命盤的藍色光輝剛一消失,周遭的溫度便降下來。

“大司命。”

西陵隱陰森的聲音幽幽傳來,“近日過得如何?權傾朝野的滋味很美妙吧?”

傅如枝紋絲未動,淡淡地勾唇:“托國師大人的福。”

“你明白這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便好。”西陵隱忽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幾縷白色發絲在月光下飛舞,泛起冰涼的銀輝。

傅如枝開門見山道:“你找到殺死姬凜的方法了?”

“當然。”

西陵隱修長到枯瘦的手指,夾著一張地址遞給她,“明日正午時分,引他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