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被衛如琢率先說出,怎麼帶這種要與他劃清界限的味道在?

和他宣王扯上關係,難不成還丟了他的人不成!

回想起來,方才衛斐其實並未答應他的要求。

殷瑜的臉又黑了,氣鼓鼓地頂了頂唇角上的小裂口。

下次非得將衛如琢的嘴咬出血來才行。

“二皇兄金尊玉貴,尋常的金瘡藥對他無用。”太子看向衛如琢的眼神總是帶著遮掩不住的輕蔑,從腰間摸索出一個小玉瓶,“還是把這些無用之物去掉,我為二皇兄上玉露霜。”

“不必,本王怕你下毒。”

殷瑜回話地很快,深深望了衛如琢一眼,扭頭便走。

快走出門口時,還不忘回頭警告殷珩一番,“倘若今日之事傳出去,就算是父皇問責本王,本王也一定拆了你的東宮的大門!”

見殷瑜出來,候在門口焦急異常的洛青石趕忙跟上去解釋。

“殿下不是我沒看住門啊,是那何煦不知怎的,轉頭就帶著太子來了。”

“無妨,你也攔不住那賤人。”

殷瑜倒也不怪他,這天底下沒幾個人能攔住太子。

身為殷瑜的小弟,洛青石早已經聽慣了殷瑜對太子的惡劣態度,因此對於殷瑜頗為不敬的言語也倒習慣。

他躊躇片刻又問:“殿下可得手了?需不需要我替殿下給衛大人備些事後禮?”

殷瑜沒聽明白,擰著眉隨口問道:

“你說什麼?”

“就是什麼潤膏,玉露霜等一類保養之物。”洛青石扭扭捏捏道,“畢竟男子穀道與女子不同,殿下若是真心喜歡那狀元郎,還是貼心點好。”

殷瑜驟然站住,盯著洛青石的臉,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似得。

若是三日之前的宣王殿下,恐怕他半點兒也理解不了洛青石說的話。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宣王殿下如今已經身體力行的體會過了。

堪稱折磨。

“青石啊,我記得你不是喜歡蜂腰翹臀膚白貌美的美人嗎?又是從哪裏得知這些事情的?”殷瑜語氣幽幽的問。

心裏卻在想,今日折騰了一整天也沒找到那日紅綃樓的賊人。

難不成真的是黑甲衛出了紕漏?有一輕功入臻境的高手中了淫毒,又意外讓他這個喝得爛醉如泥的人倒了大黴?

事已至此,宣王殿下畢竟不是吃了皮肉上的恥辱,就輾轉反側尋死覓活之人。

橫豎痛也痛過了,修養也修養好了,自不必留著什麼心頭陰霾長久自我折磨。

還不如去紅綃樓,美食美酒用著,還有美人兒在一旁逗趣兒。

不,不去紅綃樓,換個地方。

殷瑜心中自我開解著,跟朝陽公主拜別過後,便出了恩榮院的大門。

他的那匹照夜玉獅子正在門口吃著草料。

馬隨主人。

宣王殿下走近一看,哪裏是什麼草料,這大寶貝是禍害了恩榮院門口觀景的西域嬌花。

他輕撫照夜玉獅子雪白無垢的馬頭,唇角綻笑,徑直將綻放得最大最豔麗的那朵花薅下來,喂給他的大寶貝。

殊不知麵上的好顏色比嬌花更甚。

馬蹄踢踏前,洛青石好似問了宣王殿下什麼話。

殷瑜沒聽清楚,隨口回了句,“你看著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