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帝自信地哼了聲,“那孽子幾斤幾兩我還是能掂量著的,玩男人?”
“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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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府中。
原本張燈結彩,鶯歌燕語到子時仍不休的院落,此刻遂著主人心意,異常冷清。
殷瑜一如蔫了的小白菜一樣沒精打采,躺在搖椅上晃來晃去,心情悲憤。
宣王殿下自認為長至十九歲,受過最大的苦楚除了無緣無故被人*了的倒黴事。便是四書五經的百般折磨。
尤其是在太學,這種皇室世家子弟雲集的地方,穎悟絕倫的才子不少見,像他這種不學無術的人十分稀奇。
那些講學先生也都跟打了雞血似得,不知道父皇給他們食多少石,個個如同酷吏關照得他苦不堪言。
再說他都封王了,再回去和小孩兒一起上學,丟不丟人!
侍女秋園剝著西域進貢的翠玉葡萄,時不時地將剝好的葡萄喂到殷瑜口中,再將他吐出來的葡萄籽接過。
少年紅潤軟唇叼著晶瑩剔透的葡萄,蹭得唇角染上豔麗汁水。
半天不咽,嗚嗚咽咽地哀嚎。
有小廝上前低聲稟告:“殿下,鴻臚寺卿家的洛公子還有武安侯世子他們來了。”
殷瑜將口中含了半天的葡萄吐了出來,眯著眼睛問,“他們來做什麼?”
“算了,叫他們進來吧。”
一眾衣衫華麗的權貴們進至院中,身穿世子服的尹玉山走在前列,身後跟著洛青石等三四個人。
正是殷瑜平日裏那幾個玩得好的酒肉朋友,平日裏吃喝玩樂,狎妓玩寵的手段都是一等一的高。
武安侯世子尹玉山笑眯眯地跟殷瑜打趣兒,“拜見殿下,殿下怎麼瞧著麵色不虞?”
待到殷瑜三言兩語說出,他被昭德帝勒令重返太學的事情,尹玉山率先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見殷瑜陰著一張臉覷他,尹玉山才忍俊不禁解釋,“不是正好嗎?正巧當年殿入學時和咱們兄弟幾個錯開了,這更方便咱們幾個玩樂了。”
洛青石和尹玉山等幾個世家子弟都比殷瑜小上三四歲,此時正在太學入學。
殷瑜不耐地擺擺手,“好什麼好,咱們平日裏玩咱們自己的,太學這種讓人反胃的地方本王不屑去第二次。”
“你又不是不知,本王聽到那些夫子的聲音便頭痛欲裂。”
“殿下不喜歡,我不提了就是。”
“不過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的,說殿下對那狀元郎不一般。之前也偶有傳聞,說殿下…對那左相家的小公子有意。”尹玉山看著殷瑜的臉色,見他神色如常,繼而說,“不過咱們之間都清楚,呂瑋連殿下半根腳趾都比不上,全是東宮那位有意為之。”
“殿下之前沒怎麼試過那事兒,但想來也是喜歡欺霜賽雪豔麗無雙的美人的,怎麼就看上那麼個硬邦邦的男人?”
有人取笑道:“小倌也有小倌的妙處,說不定狀元郎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殷瑜輕挑眉毛,“是啊,連中三元的狀元郎百年難得一見,這樣好的人,本殿下怎麼能不碰一碰呢?”
又是一陣讚歎嬉笑。
尹玉山朝身後隨侍看了一眼,緊接著四名風姿綽約的良家女子邁著蓮步款款而至。
“這兒可是紅綃樓新來的清倌人,我是覺得比男子好,殿下不試試?”
殷瑜沒阻攔,他一向身邊都是要有幾個美人作陪的,賞心悅目而已。
雖是清倌人,但也個個通曉情事,其中容貌最盛的那名女子依偎到殷瑜身側,朱唇含著葡萄欲要送與殷瑜。
甜膩的女子馨香湧入宣王殿下鼻端,梅子酒的氣息若有若無縈繞在心頭。
一陣煩躁漾在心頭,向來憐香惜玉的宣王忽然擰著眉冷聲道:“算了,都下去吧。”
幾名花魁皆是一愣,聽話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