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山和其餘人對視了一下,心下明了。
看來宣王殿下當真是動了心思。
“那看來簪花宴之事不是空穴來風了?”尹玉山壞笑著問,“殿下風流,真是讓吾等佩服,敢問那新科狀元滋味如何,合不合殿下的心意啊?”
“是啊是啊,聽聞殿下直接趁人之危,不對,是趁人沐浴,闖入憩室?”
“你們從何得知?”
雖說殷瑜不怎麼顧忌自己這兒破爛一樣的聲名,但被人肆無忌憚的以訛傳訛,他還是煩不勝煩的。
他可沒怎麼衛如琢。
“消息可是自東宮傳出?”
“這咱們就不知道了,隻曉得自簪花宴的第二日這消息便滿天飛了。”尹玉山解釋著,“我還是從家裏下人口中得知的。”
殷瑜的眉頭鎖的更深了,此前他一直以為是太子所為,現下倒是有些遲疑了。
太子再怎麼樣也是皇室中人,曾幾何時背後給他潑髒水時,也是顧及皇家顏麵,隻讓消息從權貴圈裏傳出,不曾人盡皆知。
還有幾次故意將他犯事的消息壓下,好在父皇麵前扮出一副天真純善好弟弟的模樣。
不過,若不是太子的話……
知曉的如此詳盡,又會是誰?
殷瑜皺緊眉頭,一雙鳳目質疑地碾過未語的洛青石。
洛青石趕忙搖頭,近乎手舞足蹈地示意殷瑜非他所為。
比起來這些世家子弟,還是依附於他的洛青石更值得信賴。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殷瑜思忖片刻,決定暫且相信洛青石。
尹玉山來此本是想討殷瑜的歡心,逗笑了許久見宣王殿下笑容不增反消,連耐心也即將消磨殆盡,幹脆將捂在腹中的消息說出。
“好罷,在下是來為殿下排憂解難的,既然殿下不愛聽,不說了便是。”
“殿下可知,那新科狀元今日早朝受封何官?”
蔫了一夜的小白菜聽到這話,醒了醒神,含著霧氣的怏怏鳳眸也鮮活靈動起來。
“說來聽聽。”殷瑜饒有興致地輕昂細長的脖頸。
他對衛如琢此人正上心的緊,聽到相關的事情,心裏總是火熱熱的,像是有一隻貓兒在輕輕的撓。
尹玉山微微一笑,“蒙受陛下天恩,衛如琢除禮部右侍郎,兼任翰林院學士。”
“禮部清貴,這右侍郎已至三品,翰林院學士也是文官典範,這衛如琢可當真是一步登天了。”
出乎尹玉山所料,那張羊脂玉似得臉反倒麵露不快,修長的指節敲著白玉圓桌,“三品?”
“這般高?”
洛青山心裏實則也稀奇的很,他那便宜老爹官居四品鴻臚寺卿,已經在這官位上蹉跎了大半輩子了,如今天命之年,嘴裏整日的吆喝著此生升官無望。
要知道他爹當年可也是狀元出身,隻是並非衛如琢此人連中三元那般妖孽罷了。
“許是如今朝堂權貴蔭庇三代者繁多,衛斐寒門出身,陛下想借此機會抬舉寒門士子。”洛青石估摸著說。
“他升官又不是本王升官,本王能有什麼開懷的。”殷瑜隨意地碾碎一顆圓潤葡萄。
反倒因為衛如琢此次高升,顯得殷瑜簪花宴時的威脅像是一場笑話。
那人官職越高,他宣王殿下若想攀折這朵淩霄花,自然廢得功夫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