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瑜的心情是好了不少,不過太學祭酒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昭德帝交代過,等到本月月末,要親自檢查宣王的課業。
他正不知道怎麼辦呢。
尹玉山來得時候,殷瑜正無聊的跳腳,猶豫著要不要跳進湖裏遊個泳。
“我的殿下啊,你不去上課,就在這裏無聊的看魚?這些胖頭魚有什麼好看的?”
湖畔旁,少年吊兒郎當地躺在竹椅上,一隻腿在半空晃蕩著,還有一隻手正毫不吝嗇地撒著魚食。
雖然心中無聊地要死,但是殷瑜傲嬌的性子作祟,隻說:“本殿下就愛看這些胖頭魚,你待如何?”
尹玉山深諳殷瑜性情,倒也不逆著他,隻道自己眼拙,這魚兒比起皇宮的錦鯉也不遑多讓。
見殷瑜從竹椅坐起來,算是願意下他這個台階了,尹玉山才笑嘻嘻道:“殿下整日裏悶悶不樂的,這太學又早已上鑰,在下是來給殿下送好玩意兒的。”
說到好玩意兒這幾個字,尹玉山的眉梢直翹,得意極了。
“這可是我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弄進來的,殿下可千萬稀罕著用,別給玩壞了。”
殷瑜來了興趣,要跟著他去瞧瞧,尹玉山卻說等會兒有課,玩意兒已經送到殷瑜房內了,讓他自己去看。
能讓武安侯世子兜那麼大個圈子,也要給他送來的好玩意兒,殷瑜的好奇心忽然如雨後春筍般節節高漲。
迫不及待的回屋,想著尹玉山叮囑他的,讓他一個人看。
殷瑜還特地囑咐秋園和霍爭出去了。
屋子裏隻有一隻黑檀木的大箱子,約莫有半人高,蒙著的紅綢布上放著一把金鑰匙。
殷瑜拿起鑰匙,懟了半天才懟進鑰匙孔。
‘哢嚓’一聲,鑰匙開了,金鎖墜落在地。
殷瑜眨了幾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他總覺得這木頭箱子好像動了。
該不會……
尹玉山送了他個活物吧!
想到裏麵或許是毛茸茸軟綿綿的白毛小狐狸,亦或是肥嘟嘟的橘色大貓能陪著他解悶。
殷瑜心情大好,一刻也沒有猶豫就掀開了箱子。
那些可愛的小玩意兒都怕熱,他怕悶壞了它。
紅色的綢布卻不隻覆蓋在箱子的外側,就連裏麵也塞了不少,重重疊疊的紅綢堆在一起,滑溜溜地像條遊蛇。
正耐著性子挑紅綢,殷瑜挑著紅綢的白皙手指忽地一抖。
紅色‘遊蛇’下驟然露出來一張嫩白的臉來。
尹玉山那個混不吝的送他的哪是個玩意兒,分明是個粉麵桃腮的小倌!
木箱中的年輕男子渾身都被紅綢纏著,紅綢上墜著銀鈴,一雙手被束縛在頸後,被人在箱中擺出來一個勾人的姿勢來。
許是被捂久了,紅潤額頰帶汗,眼睫上沾著淚珠,欲說還休地注視著宣王殿下。
容貌雖不比衛如琢,但也是貌比潘安,挑也挑不出錯來的。
殷瑜被小倌盯得心裏直發毛,倒退了幾步。
這尹玉山!好好的男子給綁成過年的年豬是作甚!
於是隨手抽來博古架上擱置的寶劍,朝著小倌方向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