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左擁右抱小家碧玉,宣王殿下身邊圍著七八個傾城美人。
京城中哪有權貴潔身自好?文人士子也自詡風流。
沒人知道他體質特殊不勝酒力,夜夜喝的不過是沾著酒味的果飲。
甚至連皇室子弟都有的通房宮女,也因他十七歲的那場大病耽誤了,後院空虛。
頂多算是歡場混跡多了,增強了對情事的免疫能力。
但這些事情宣王殿下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
顏麵何存!
“你先聽我解釋。”
“臣聽著。”
畢竟前科累累,殷瑜還有送事後禮的事跡
他捂著臉,潤了潤幹澀的喉嚨,“本殿下保證,真不是想戲弄你,這畫冊……”
“殿下是想說畫冊不是殿下的?”衛如琢此刻也平靜下來,窺探著宣王殿下臉上的懊惱。
“是本殿下的。”
此話一出,衛如琢麵色又冷了下來。
“但是本殿下還沒看過。”殷瑜慢吞吞的說著,“總之是個誤會,要不先生就忘了吧。”
簡直是笑話,若是讓衛斐得知,這畫冊是他用來學習弄他的,那還得了。
“若臣忘不了呢?”衛斐語氣幽然。
聞言,殷瑜正欲勾起的唇角僵住。
何止衛斐忘不了,饒是殷瑜眼前還時時浮現那麵紅耳赤的一幕幕。
找茬,絕對的找茬。
他早該知道衛如琢麵冷腹黑,尋著機會就要討伐他。
“那衛先生要怎樣才能忘記?”
若是他再敢說違背了什麼狗屁學規……
一雙瀲灩鳳眸直勾勾盯著著衛如琢,殷瑜暗自磨牙,暴躁勁上來就要忍不住了。
“殿下將這些畫冊交由衛某燒了,衛某或許能忘。”
“本殿下警告你不要太——”殷瑜霍然停頓,訕笑了兩聲,“就這麼簡單?額,我的意思是…先生的要求我全然能做到,但不勞先生費心,本殿下可以自己燒。”
燒畫冊隻是小事,衛斐若有這個愛好,他去買來全京城的畫冊給他燒著玩都行。
別的東西可燒不掉。
見殷瑜不應,衛如琢眸中閃過鬱色,心中暗潮湧動。
少年輕浮浪蕩,貌美招人,有朝一日食髓知味,找人去試…
定會損害太學風氣。
豪奪不如智取,蹉跎塵世這麼多年,衛如琢深諳其道。
夜色愈深,耳畔流水潺潺,麵前隻剩下快要燃盡的兩隻短燭的微光。
忽然,衛如琢輕甩兩側衣袖,傾身靠近殷瑜,唇邊漾起一抹清淺的笑。
如一縷和煦春風卷著月光,無聲無息地搔人心頭。
乍寒還暖時節,葉落無聲。
簌簌竹柏影下,唯衛斐周遭籠著一圈稀碎柔光,叫宣王殿下怎麼也挪不開眼。
月色誘人。
他說:“衛某怕殿下藏私。”
綠藻攀爬的青石磚上,兩道人影交錯著,梅子酒的氣息融於灼熱。
心中顫然,少年忍不住欺身索取。
涼意自他精致濕熱的唇珠處蹭過,殷瑜混不吝地摁住正欲起身的衛如琢,再次蹭上那涼薄的唇,帶著懷疑地輕喃。
“衛如琢,本殿下懷疑你在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