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意思是……不給了?

事關六皇子性命,無論多麼艱難,殷瑜都得弄到聖藥。

殷瑜都開始想,如何冒著風險,來別宮偷聖藥了,耳畔玉言的聲音響起。

“若是人人都似殿下般俊朗,讓玉言不忍難過,那我南疆聖藥怕是早就沒有了。”

殷瑜猛地抬頭,見那雙幽深紫眸的主人笑言:“殿下既然都開口了,哪怕無緣讓你成為我南疆王後,玉言也願意頂著吾王的怒火,將聖藥贈給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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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情況越發嚴峻,殷瑜連夜入了皇宮,直衝蘭漪宮,牢牢抱著玉箱,裏麵存放得是南疆聖藥。

殷瑜來時,昭德帝正坐在床邊,給六皇子喂著吊命的湯藥。

“父皇!”殷瑜脫口而出,起起伏伏的胸才漸漸平歇,“藥…拿來了。”

太醫立馬接住玉箱,仔細查驗過無毒後,才讓六皇子服下。

蘭漪攬著六皇子的後背,依然是昭德帝親自喂藥,一勺一勺的沒入唇齒。

高高在上的君王,此刻和民間照顧小兒子的父親,沒什麼區別。

昭德帝眉心呈‘川’字,動作輕柔緩慢,生怕嗆到孩子。

跟太醫確定過六皇子無事後,殷瑜兀自出了宮,心中卻在回想剛才的畫麵。

在他幼時,昭德帝雖十分忙碌,可也曾親自給他喂藥。

那時殷瑜不懂事,吐著舌尖抱怨苦,昭德帝便在他嘴巴裏塞一顆蜜餞。

甜滋滋的。

夜色深沉,長街上,身著華綢的少年走的緩慢,過往行人從他身邊擦過。

“哎,那個不長眼的,不知道看路啊!”

一輛馬車直衝殷瑜而來,馬夫看不清殷瑜著裝,沒吭好氣。

暗處的霍爭就要出手——

“卿卿!”

腰間驟然一緊,殷瑜回神時,眼前出現的是那張熟悉俊朗的容顏。

從別宮跟到皇宮,衛如琢一直沒走,此刻聞到殷瑜身上一身酒氣,臉色不可抑的黑了。

剛才還好端端的,殷瑜鳳目忽地漾起醉意,眯著眼睛,扒拉著衛如琢,跳他身上。

衛如琢順勢托住他的臀,麵上隱有擔憂,“殿下醉了?”

兩條腿晃悠起來,殷瑜腦袋埋在衛如琢肩頭,黏黏糊糊說:“醉了!我要回家了……”

他抱著殷瑜想上馬車,殷瑜卻翻騰著不肯上,“不去,顛得慌。”

這裏距離首輔府還有些距離,衛如琢沒再多說什麼,就那麼抱著殷瑜走。

“我要到聖藥了,小六沒事了……”

“嗯。”

“我其實沒醉,酒都倒在身上了。”

“猜到了。”

“衛如琢!”

殷瑜跳在地上,又凶又氣地瞪他:“你是不會說話了嗎?多說幾句你會死啊?!”

“那我錯了。”衛如琢衝他笑,又敞開手,示意殷瑜過來繼續抱。

殷瑜哼哼兩聲,白了衛如琢一眼,“你莫要以為今日我被迫答應你的求親,你就能在我這裏蹬鼻子上臉了。”

“咱倆的事還沒完呢!”殷瑜說著,又跳他背上,手指順著脖頸一路下滑,近到尾椎。

衛如琢僵硬一瞬。

“衛如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你親口說過,要讓我還回來。”

殷瑜意有所指,當初紅綃樓一事。

“我看今夜便是個好日子,不如讓我再開回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