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園睜大眼睛,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來話,羞得臉都紅了。

難怪她覺得殿下最近有些不對勁,老是將她和墨影湊在一起。

墨影作為暗衛,神出鬼沒的,總是在她忙的時候竄出來,還以黑布覆麵。

說起來,秋園現在還不知道墨影長什麼模樣,年齡多大呢。

姑娘家總是羞怯的,她按捺住看向霍爭的眼神,埋著腦袋,“殿下還是不要開奴婢的玩笑了。”

霍爭攥得拳頭都緊了,看著墨影跪在地上筆直的身影,心裏越想越氣。

他為將軍拋頭顱,灑熱血,離開了自己戍守多年的疆場。

最後殿下殿下煩他,將軍將軍攆他。

這暗衛長得跟個棒槌似得,裝模作樣,哪裏配得上秋園?!

想起將軍攆他跟攆雞似得,不留情麵的模樣,霍爭心裏又悲傷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殿下就算不是皇後親子,在將軍那裏教養多年,也勝似親子。

不然將軍不會讓他貼身保護殿下……

反正都是一家人。

將軍啊,我也一把年紀了,再這麼下去,媳婦都要被殿下弄跑了。

於是乎咬咬牙,霍爭‘噗咚’一聲跪在地上。

“屬下錯了,殿下要打要殺全都隨意,隻求讓我留在殿下身邊。”

殷瑜氣哼一聲,“嗬,眼下忠心無二的霍統領,當初怎麼不想著留些情麵呢?”

“那都是將軍逼我的,屬下當時糊塗,如今知道錯了,以後屬下絕對不會再跟將軍說殿下的消息,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霍爭凜然道,就差歃血起誓了。

一道淬了冰的視線掃過來,盯得霍爭渾身發毛。

霍爭還想說些什麼找補,屋外傳來下人聲音,“殿下,今日南疆使臣來帖子,邀您去梨園看戲。”

“玉言?”殷瑜嘟囔著,懶在衛如琢身上,一動不動,“推了,說我病了。”

想著昨日才拿過人家那般寶貝,殷瑜其實是不好意思推脫的,奈何現在的確暈乎乎的。

而且天都黑了,沒聽說哪家梨園還開著。

叮囑下人將他府庫裏的珍稀,撿了幾樣送去,殷瑜才將視線落在,一臉視死如歸的霍爭身上。

人的確是好用,畢竟也有好幾年的情誼,既然都送上門了,就收下了。

“霍將軍除了你之外,在我身邊,可還有安插的別的暗衛?”殷瑜狀似無意的問,眼神卻透著危險。

別以為他不知道,最近去哪兒都能碰見舅舅,定是有人給他報信。

殷瑜倒不是想一輩子不見霍隼,隻是以霍隼那火爆脾氣,現在他迎麵送上去,即便沒有劈頭蓋臉一頓罵,也得吃些皮肉之苦。

殷瑜沒出息,躲也得躲到霍隼消氣,再見他。

霍爭麵不紅心不跳,報出幾個和他同甘共苦好幾日,一起趴在屋頂上的暗衛兄弟的位置,一臉義憤填膺。

“殿下有所不知,我都勸過將軍許多次了,說殿下如今大了,該有自己的自由,將軍那強脾氣,死活不聽。”

殷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是嗎?”

霍爭點頭如搗蒜,希冀地望著殷瑜,餘光則在偷瞥秋園,“那我還和以前一樣,是殿下的隨侍?”

“你覺得我缺人服侍?”

殷瑜搖了搖頭,笑眯眯地望著衛如琢,“我倒覺得,衛大人府上缺個倒夜香的……”

“哦。”

“你若不想的話,也沒事,衛大人再招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