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汩汩流出,直到神誌徹底清明,嘴唇慘白時,衛如琢才將匕首放了回去。

語氣冷凝:“南疆王亂用異術,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玉生煙更樂了,他何止亂用異術,他還瀆神呢。

上天既然給他這份能力,那他當然想用便用。

不過這小子清醒的倒是快,若是旁人,恐怕被他操縱著自戕了,也回不過神。

察覺到玉生煙作弄人的意頭,戾氣自衛如琢眸中充斥。

有這樣能力的人,若他想殺人,再容易不過。

他從馬上跳了下來,在一眾南疆人的包圍中,漸漸走向玉生煙。

“把他還給我。”

“滾遠點——!”

站在最前頭的南疆人將刀架在衛如琢脖子上,“王沒允許你過去!”

長劍別開南疆人的數把刀,衛如琢刹那間傷了數人,以最快地速度飛掠過去。

就算受傷,他至少,現在要看見殷瑜平安無事。

玉生煙饒有興趣地看著衛如琢,既不阻止手下,也不斥退衛如琢。

就像是在看一場戲的高潮似得,教他挪不開眼球。

馬車內,殷瑜在刀劍交接聲中醒來,他動了動胳膊,發現自己能動了。

順著車窗他看見了衛如琢隻身一身,拿著把劍對抗著數十南疆人,白衣濡血。

立馬翻身起來,掐住玉生煙的脖頸。

“都不許動手!你們王在我手裏。”

在聽到殷瑜聲音那一瞬,衛如琢不慎間被一南疆人劈中肩膀,忍痛不語。

“卿卿小心些!”

玉生煙無辜地舉起手,歪著腦袋衝殷瑜一笑。

“大外甥,你怎就不長記性呢?”

“說了你肚子裏有我的蠱蟲啊,你怎麼敢輕舉妄動?”

下一秒,殷瑜倒了下去,又處於不能動的狀態了。

這次和上次不同,他四感俱封,連話都說不了,隻有聽力還在。

殷瑜連那點血緣都不顧了,在心底罵玉生煙罵得狗血淋頭。

“好啦,雖然付出了點代價,衛大人好在看到了你心心念念的人了,也算值得對不對?”

玉生煙說了句南疆語,那些圍著衛如琢的南疆人全都散開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衛如琢咬牙切齒,黑白分明的眸子已經染上猩紅。

墨影帶領的人比南疆人多三倍,埋伏在不遠處,隻要衛如琢抬手,就會按照計劃圍攻玉生煙。

但是他剛才聽見了,玉生煙給殷瑜下了蠱。

南疆蠱奪人性命於無形,他怕這種蠱會瞬間奪殷瑜的性命。

“本王改主意了,那小犢子可以還你——”

玉生煙玩夠了似得,隨手摸出來一個玉瓶朝衛如琢晃晃。

衛如琢如今距離馬車隻有一步之遙,他隱隱可以看見玉瓶中蠕動著的黑影。

“吃了這隻噬心蠱,再派人護送本王回南疆,本王勉強可以將親愛的外甥割愛給你。”

“對了,忘了提醒你。”

“你吃下噬心蠱的話,若本王願意,千裏之外也能取你性命。”

裴夙化作的銀蛇爬上玉生煙的脖頸,‘嘶嘶’地將他脖頸纏緊,好似威脅。

“阿夙乖些。”

銀蛇和玉生煙心脈相連,聽到玉生煙的心聲,他悶聲不動,好似又成了裝飾品。

玉瓶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牢牢落在衛如琢掌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