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後記:開封·梁山·水滸·宋史(2 / 3)

開封城是一座座層層疊壓起來的,而且五座城市的中心位置是驚人的一致。形成了“城摞城”的獨一無二的奇特景觀,這也是母親河黃河給華夏文明刻下的深深印記。

開封作為一個封建帝國的都城,有極大的安全隱患,它不靠山,不鄰水,無險可據,又臨黃河,水患嚴重,宋太祖趙匡胤在立國後曾經起過遷都洛陽的念頭,但卻遇到了群臣們的反對,其弟趙光義更是堅決的反對者,一句“在德不在險”就把太祖的遷都念頭斷掉,他們其實更看重開封便利的地理位置和經濟上的天然優勢。

一百多年後,趙氏王朝為當初他們的堅守嚐到了苦果,同時改變了華夏的文明進程。

它曾經的輝煌,或許當初就隻是一個錯誤。

隨著曆史車輪的續續滾動,開封越來越沒落,漸漸的淡出統治者的視野,清末張之洞修廣漢鐵路,繞開封,直接拐到了鄭州,新中國成立後,於1952年將河南省省會從開封遷到鄭州,宣布開封徹底的淪落為一個三流城市,現在的開封,甚至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機場。

二十世紀末,美國《紐約時報》著名專欄作家克裏斯托夫來到了中國河南開封,看到了這座蒼老衰敗的城市,回去後他在紐約時報發表了評論文章,名為《從開封到紐約--輝煌如過眼煙雲》。他在文中說,在二十一世紀來臨之前,所有美國人都覺得自己是能主宰一切的世界警察,都以為紐約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城市,是這個地球的中心。但克裏斯托夫請美國人在滿足於紐約的地位之前,請了解一下一個位於中國中原地區的衰敗城市--開封,一千前世界的中心,它的曾經有過怎樣的繁華,以及現在是如何的衰敗。

滄海桑田,在曆史的天空中,一切的輝煌都不過是短暫的光亮。

關於梁山泊

開封的興衰緣於黃河,而梁山水泊的興衰同樣如此。

梁山水泊地處於魯中南山地和華北平原的交接地帶,梁山、鄆城等縣間,南部梁山以南,古稱大野澤(或為大野澤的一部分),大野澤則是中國的十藪之一,(漢初《爾雅釋地》記載“十藪”:“魯有大野,晉有大陸,秦有楊,宋有孟諸,楚有雲夢,吳越之間有具區,齊有海隅,燕有昭餘祁,鄭有圃田,周有焦獲”。據史料記載形成於大禹治水,將黃河泛濫後積水導流入自然窪地,形成了大野澤(《尚書禹貢》中記載大野既瀦,東原底平)。

梁山水泊,其實就是一個自然的黃河泄洪區,其水域的大小取決於黃河的決溢及河道變遷的影響。

五代到北宋,由於長期戰亂,黃河因失治而頻繁決口。據史料記載,宋初從建隆元年(公元960年)到太平興國九年(公元984年)的25年間,黃河隻有九年沒有明顯的決溢記載,其餘年份都是多處潰決。這一時期大野澤改稱為梁山泊,是梁山水泊的興盛期,並頻頻見於史料,《資治通鑒》記載:後周顯德六年(公元959年)“複汴水,浚五丈渠,東過曹、濟、梁山泊,以通青、鄆之漕。”《宋史·楊戩傳》載:“梁山泊,古巨野澤,綿亙數百裏,濟鄆數州,賴其蒲魚之利。”

這時的梁山水泊為興盛時期,時有“梁山泊八百裏水”之說(邵博《邵氏聞見後錄》卷三十)。

在神宗時期關於梁山泊還有一個笑話,說當時王安石新法變革大搞農田水利建設,有個下屬向王荊公獻策,說如果把梁山八百裏水泊的水放幹了可就是八百裏肥沃的良田,得收多少糧食。王介甫聽了說主意真不錯,明天我給皇帝商量商量,這時候另一個叫劉敞的手下冷冷的說主意倒是不錯,不過得先讓人在梁山泊旁挖個八百裏的坑。一來填八百裏水泊得同樣多的土!二來梁山泊的水得有地方盛。王安石頓時明白這是一個餿得不能再餿的點子。

這則笑話的真實性很值得懷疑,因為記載這則笑話的筆記叫《涑水紀聞》————王安石的死敵司馬光的個人“微博”。

但是到了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司馬光記載的笑話在國內大為流行,美其名曰填湖造田。

讓梁山水泊聞名於天下的則是宋江,《水滸傳》中宋江帶領著他的一百零七個兄弟在此出沒,風風火火闖九州,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傳說。

宋江是否在梁山泊起義已無證可考,但《宋史·楊戩傳》卻記載了太監楊戩為了迎合蔡京搞新法,在政和六年(1116)一手負責創辦了“公田所”,即對國民的土地所有權證書地契進行審查,將所有權不明確的土地全部變為政府所有的公田,租給農民耕種收取地租。而梁山水泊是楊戩的重要目標。他認為八百裏梁山泊應為官家所有,理應由公田所接收。而湖泊中的漁民們要在公家的湖泊裏打漁為生,就得繳納租稅或者使用費。楊戩將出入湖泊打漁的船隻登記在案,征收水麵使用費。不繳納水麵使用費而進入梁山泊的船隻,以盜賊之名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