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步到外室,齊霍率先開口詢問:“楊大夫,小雅怎樣了?”
“照脈像上看,二小姐身體如常,並無不妥。何以有此般症狀,實在蹊蹺。”楊大夫從醫數十載,醫術精湛自不必說。
“若是受了驚嚇,會不會出現這樣的症狀,而脈像上看不出。”齊霍鄭重的望向楊大夫。
楊大夫沉吟片刻:“也不無可能。”
齊霍心下稍稍安穩:“楊老,小雅的病就仰仗您了。您隻管開方子,不論多難尋的藥材我都會想辦法替您尋來。”
楊大夫撫一把山羊胡,深色凝重地與齊霍道:“齊少,二小姐這個病可不是隻要吃刁鑽的藥方,便可治好的。”
“還需做些什麼?”
“府中的人,二小姐皆已不認識。我剛剛聽她一直在念叨大嫂大嫂,隻怕指的正是少夫人。想必二小姐平日裏與少奶奶親近。既是如此,需得辛苦少夫人多多陪在二小姐身邊……少夫人呢?今日怎不曾得見。”
齊霍聽著楊大夫的話,想起少言,心緒頓不平靜起來:“嶽父大人老來得子,少言歸家去看小弟弟了。”
“原來如此,邊老爺子這會子隻怕正在興頭上。”楊大夫微笑點頭,不曾留意到齊霍的異常。若是平日,依照齊霍的個性,段不會如此詳盡的道明少言的去處。
齊霍隻微笑不語。
送走楊大夫,已時近正午,齊霍反身去齊雅處,見下人正將熬好的湯藥喂給她。齊雅極力躲避不願喝,下人又怕傷到她,不敢用強。湯藥十之八九多是灑到了被子上,齊雅的衣服上。
齊霍走近,接過傭人手中的藥碗:“我來。”
齊雅望見齊霍的靠近,身子不自覺的縮至床角,微不可察的打了一個寒噤。
“少爺,還是小的來吧!”旁邊傭人看見齊雅這般害怕的樣子,便要伸手拿回藥碗。
齊霍不理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牆角的齊雅。
“小雅乖,快把這碗藥喝了。”
齊雅隻是卷縮在牆角,直愣愣地盯著齊霍。
齊霍臉色如霜:“小雅快過來。”
旁邊,傭人看見齊霍的臉色如此難看,個個靜若寒蟬再不敢言語些什麼。
齊霍放下手中的湯碗,站直身子大手一撈,將齊雅拉到了床邊。伴著齊雅尖利的叫聲,緊接著齊霍將湯藥送到了齊雅的近前。
齊雅近似瘋狂的,猛力搖頭。
齊霍不管其它,執意要將湯藥灌入齊雅嘴中。擒住齊雅的下顎,迫的齊雅不得不張開口。齊雅亦是用盡了全力掙紮,一碗湯藥,隻有不到一半被灌入了齊雅嘴中。
待湯藥喝盡,齊霍將手中的碗甩給一旁的傭人。整個人,如失了力氣一般,虛虛坐到床邊的圓凳上。
床上,齊雅滿臉憤瞞的盯著齊霍。
“少爺,您流血了!”下人的驚呼聲響起。
齊霍虛揮了一下手,阻止了下人的靠近。
齊霍又坐了片刻,但傷處的血流不止,越流越多。迫的齊霍不得不離開,臨走之際不忘與一旁的傭人道:“梅媽,我出去一下,你好好照顧二小姐。”
“少爺放心,老奴一定會好好照顧二小姐。”
齊霍步出齊雅的住處,剛出房門,便聽見裏麵碗碟破碎的聲音傳來。他凝緊眉,終是忍住了再返身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