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我了。”齊霍冷哼一聲。
齊雅臉上的震驚之色隻是一瞬，隨即恢複鎮定，亦是定定地盯著齊霍。
“為什麼要這樣做？”
齊雅撇過臉去，並不作答。
“是為了濕衣？你與駱總司令有什麼協議？”
齊雅神色微微動容，臉上顯出悲苦之色：“姐姐已經過世了，大哥，你會幫我嗎？”
“小雅。”看著這般樣子的齊雅，齊霍的心裏頓生不忍之心。
“咯。”房門被推開，少言與端著清粥的下人一同進入齊雅的房中。
少言進到房中，看見不知何時已歸來的齊霍，正坐在床邊的木椅上陪著齊雅講話，禁不住一愣。齊雅靜靜地坐在床上，異常的乖巧。
“你不是還有事情要辦嗎？”少言邊給齊雅喂粥，便問向齊霍。
“不礙事，我已吩咐了下人去辦。”
齊雅望見少言進屋，神色間明顯鬆懈了許多，手拍著床邊連聲喊：“大嫂，大嫂快過來。”
少言端了清粥，笑微微的走到齊雅近前：“小雅餓了吧！”
少言一勺一勺慢慢喂齊雅喝粥，齊霍則隻是靜靜的立在一側。
少言給齊雅喂完清粥，看她神色自若，並無不妥之處，一邊替齊雅擦拭嘴邊殘留的米粒，一邊輕聲哄問道：“小雅，這是大哥，還記得嗎？”
齊雅抬頭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睛，打量齊霍半響，怯怯地搖搖頭。
齊霍了然地看著齊雅，低頭與少言道：“不急，大夫說小雅這種病，需慢慢調理。”
“小雅，你還記得其他的什麼人嗎？”少言想，齊雅既還記得她，或許還記得其他的什麼人。
“何大哥？！我是不是有個何姓的大哥，待我極好。”齊霍眼角餘光悄然打量齊霍，脆生生地與少言說道。
少言心頭一震，已知齊霍口中所指何人。正自猶豫該如何告訴給齊雅，何濕衣是何許人。齊霍那邊卻已出了聲：“小雅記得沒錯，是有那麼一個待你極好的大哥姓何。改日，讓他來看你。”
“嗯，謝謝大哥。”齊雅聽見齊霍如此回答，頓時笑魘如花，連連點頭。
有傭人端了藥進來，少言勸慰了幾句，齊雅才不情願的答應喝了。少言邊給齊雅喂藥，邊將齊府中事給她聽，說道齊老夫人，齊雅還是一臉茫然，但還是乖順的凝神近聽。
少言與齊霍從齊雅房中出來，步下樓梯，二人都未曾言語。木製的樓梯板，踩在上麵咚咚作響，少言的心情，亦如下樓的聲音，沉重的跟隨在齊霍身後。
“你哪日有時間，去找一下何濕衣，請他來見見小雅。”齊霍的聲音，沉悶地自前麵傳來。
少言微微一愣，齊霍與何濕衣關係密切，私底下經常見麵，怎會輪到她去找何濕衣。
“小雅心係濕衣，想必你也是知曉的。但濕衣那邊……哎，那個傻丫頭！”齊霍輕歎一口氣。
少言憶起，何濕衣與嚴家女兒清淺曾談及婚嫁。她也見過那嚴小姐，是很穩妥大方的女子，印象極好。想來，齊霍比自己更了解何濕衣。不親去請人，有另一番考慮。
少言心疼齊雅，遂道：“好，我明日就去，不論如何，現在能治好小雅才是緊要。”
二人已經步下樓梯，走至一樓大廳。齊霍突然回轉過身子，將少言拉入懷中：“辛苦你了。”
齊霍突然這般舉動，少言心中頓生怯意。思及齊霍身為兄長，多半是在心憂齊雅之事。不忍推開，隻管將頭埋入齊霍懷中，輕聲勸慰：“沒事，小雅的病會慢慢好起來的。”
齊霍本欲將齊雅裝病一事告知少言，但心知少言心善，個性單純，與齊雅的素來交好，一旦知道了不免心傷。且在何濕衣麵前會哦露出馬腳，終是忍住了。
“府中，小雅隻記得你一人，以後要你受累了。”
“我是小雅的大嫂，這是份內之事，哪裏會有受累一說。”少言自齊霍的懷中揚起頭，眼中一片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