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少？”
齊霍自沉默中恍惚過來，為了掩飾這片刻的失神，抬頭環顧店堂四壁：“如今，像這樣子的小店兒，能維持下來，愈發不易了。”
袁繼昌替二人分別斟上酒水，禁不住也感歎道：“是啊！新派時髦的東西越來越多。堅守過去的老款派，很容易會被擠壓掉。”
“但願這次是一個好的開始。”齊霍微微歎息。
“齊少放心，一定會是的。”袁繼祖舉起小酒杯，與齊霍酒杯想碰。
“叮。”兩支小酒杯相碰，在空中發出清脆聲響。
店裏的招牌菜式是臘味鴨，滿滿的一盆子，亦適合下酒。二人邊吃飯，邊言語一些商業私事。不知不覺間竟也喝掉了兩小瓶沿湖釀，吃掉了大半盆子的臘味鴨，正可謂是酒足飯飽。
店主又重新沏了粗劣的大葉子茶，笑嗬嗬地送上來。
袁繼昌與齊霍看一眼茶杯，相視一笑。
齊霍與袁繼昌相交愈久，愈發覺得此人可師可友。且袁家又是出身世家，袁繼祖如此，想來，弟弟應該不會遜色。心中一動，禁不住問出了口。
“二少今年快畢業了吧？”
“可不是，那小子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袁繼昌雖是這般說，但當談及弟弟時，神色明顯緩和了許多。
“袁少言重，二少現在還年輕，誰沒有這個時候。”齊霍微笑：“上次宴會上，我瞧著二少爺，舉止言語都很妥當，是可堪重用之人。”
“齊少抬愛。”
“不瞞袁少，小弟家中尚有幼妹，與二少年齡相當……如若可能，小弟很想與袁兄結為姻親之好。”齊霍何曾說過這樣的話，漸說著，言語間不免漸顯的僵硬起來。說完這一堆話，已顯出尷尬之色。
“哈哈，不愧是夫妻，齊少夫婦倒是都擔心起我家二弟的婚姻大事了。不過，你們好像還沒商量好，都隻顧著給自家妹子要人。”
齊霍的臉上，頓生疑惑。
“就在昨日，尊夫人與我家夫人替邊家二小姐與繼昌安排見麵，齊少還不曾知曉嗎？”
齊霍微尷尬的搖搖頭。
邊家二小姐，邊少圓。少言在邊家待了不過短短幾日，怎會熱諾到替邊少圓張羅兒女之事。多半，是那個戚姨娘在背後作怪。
“我亦想同齊少成一家人，但我那二弟自小被父親寵的沒邊兒。這婚姻大事，隻怕我這個做兄長的也是不能做主。”
袁繼祖性格磊落，齊霍明白，他這一番說辭，全無推脫之意，遂道：“謝袁少明言。”
“繼昌那小子，這陣子也不知怎麼搞的。整日整日不著家，領著一大幫子人，盡往城外的長草亭去，說是尋什麼人？……這小子，莫不是看上了城外誰家的姑娘吧！”袁繼祖似是想起了自己的二弟，忍不住輕聲自語道。
“長草亭？找人？”齊霍眉頭緊蹙。
“袁少確認二少是去長草亭附近找人？”齊霍的聲音陰沉的可怕。
“是啊！齊少可是有什麼不妥？”齊霍突顯陰霾之色，袁繼祖隻覺得十分不解。
“沒什麼。”齊霍握著茶杯的手，緊了又緊，手背上的骨絡都可見分明。卻終是什麼話都不曾言語。
“嗚……嗚……”火車的轟鳴聲響徹，隨著火車漸近，二人所在的小客棧跟著震顫。木桌上，一應用具皆在桌麵上如栗顫抖。
“叮……”有夥計掀開珠簾，探頭進來，看見齊袁二人在內間。
一臉喜色的朝著二人喚道：“二位爺，火車到了。”
（不好意思，碼字有誤，令閱讀帶來不便，原諒~ 在此說明：袁家有兩兄弟，老大袁繼祖，老二袁繼昌。\(^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