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讀書方法(2 / 3)

六是學習時不要急於記取一些新名詞,尤其對新課題,盡量用自己的文字去演化裏麵的新知識或理論。這是大腦的“回轉記憶”,亦如牛吃草一樣。

那麼,怎麼樣讀書才不會忘卻閱讀內容呢?筆者認為以幾下點應該引起讀者注意。

學貴精不貴博。

——戴震

第一,讀書時一定要帶著明確的目的和任務。因為明確的讀書目的可以使我們讀得更仔細,對內容的理解也更透徹。

(1)“無意識記憶”。閱讀時,並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隻是隨便翻翻,但翻過之後,不自覺地記住了一些東西,用的時候能夠回想起來。

(2)“有意識記憶”。閱讀時,有一定的目的,閱讀中又按照一定的方法步驟,經過自覺地努力去識記文章的內容,讀過後就能夠清楚地回想起來。

第二,閱讀時,一定要積極思考,加深對知識的理解。讀書思考就會生疑,有了疑問則能進一步指導我們深入研究書中的觀點,為釋疑服務。

(1)“機械記憶”。對閱讀材料不求理解,隻靠反複誦讀記住讀過的東西。

(2)“意義記憶”。在閱讀過程中,對文章進行了分析研究,在理解的基礎上記住文章的內容觀點。

第三,讀書時,除了在理解的基礎上記憶之外,還可采用一些輔助方法幫助記憶。以下這些輔助方法,我認為讀者不妨試試。

(1)誦讀法記憶。即高聲朗誦閱讀材料,一邊看,一邊念,一邊朗讀,一邊聽。由於眼、口、耳三種器官同時活動,文字通過視覺、聽覺兩條渠道進入大腦,引起的興奮比較強烈。

(2)抄讀法記憶。即一麵閱讀文章,一麵全文抄錄,或摘抄其中精彩段落和語句。抄錄需要逐字逐句地讀,逐字逐句地寫。

俗話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一個人天資再高,要長久地記住自己讀過的書刊內容也是不可能的,非借助抄錄不可。所以,有人主張“有誌於學者,抄書之功斷不可少”。可見一個人讀書,除了眼勤、腦勤、口勤外,還要手勤,有選擇有目的地抄錄一些資料。

一是摘抄。每當讀書遇到有價值的資料,就把它摘抄在本子上。摘抄多了,研究和寫作就很方便。

二是全抄。在經濟困難、缺乏圖書資料的情況下,把一章、一篇,甚至一本全部抄錄下來。

三是重抄。即一而再、再而三地抄錄同一內容,這樣獲得的知識,既深透,又牢固,畢生難忘。

四是分類抄。把性質相同、內容相近的資料分門別類抄錄在一起,既有利於使用時方便查找,又可科學歸納和總結。

上麵的抄書方法,可以說是讀書技巧的有益補充。它與科學讀書是互有聯係,不能截然分開的。

(3)整理法記憶。即在閱讀中將閱讀材料進行加工整理或列成提綱,或製成圖表,然後扼要地記住文章的主要內容。

讀書以過目成誦為能,最是不濟事。

——鄭板橋

因人而異讀書法

錢鍾書讀書,精銳挺進,浩瀚淵深。量大如重巒疊翠,山高水長。其氣勢如鷹擊長空,縱橫裕如,略無阻礙;其全麵性如綜合部隊,兵種齊全,方法現代,周密而充滿活力。他是錯位文化的整形大師,是五千年文明史的刑偵大師。先生舊學縝密,新知深沉,所向披靡,無堅不摧。然而,即令美國國會圖書館那樣的藏書量,“也居然有那麼多錢教授不要看的書(董橋語)”。

董橋讀書,則如訓練有素的別動隊,穿插自如,幹練迅捷,屢有出人意料的戰果及斬獲。讀書在彼,如攻城略地,速戰速決,而建設抽繹、概括,還要超過攻略。推敲其讀書法,但見選擇高明,如聞金石聲,顯然係注重知識之再生能力;綠意盎然,大有四季長開,花香不敗的意蘊。這是一種“蕩漾著優越感”的讀書法。

李敖讀書,姿態罕見之開放,如一碩大公園,推倒圍牆,吸納周遭風光,而自有一中心。其於知識信息、資料之吸收,則不論王子與貧兒、芝蘭與敗草、琥珀珠鑽與牛溲馬勃,俱兼收並蓄,來者不拒。他以寫代讀,讀寫一體,資料海堆山壘,然見解每為過剩信息所掩,識之者,初則驚奇,繼之也難免乏味。雖然,其食量亦拉伯雷巨人傳一流人物,仍稱別開生麵。

“今之作家類多不讀書者,無根遊淡,號為原創,實則黑燈瞎火,亂走一氣,至終生不辨門徑,何窺堂奧?文化人與文化無關,悲哉。即偶有一二讀書人,亦因方法、氣力、基礎所限,得之璣羽,失之鵬鯨,視前輩之國色天香,頓形貧薄寒儉,能不愧煞?”

多思是讀書良法

清代學者王夫之說過:“致知之途有二,曰學,曰思。”他特別強調的就是“思”。古往今來一切有成就的人,他們所以能從書本中獲取知識,恐怕都離不開一個“思”字。愛因斯坦就曾說過:“學習知識要善於思考、思考、再思考,我就是靠這個學習方法成為科學家的。”

如何“思”呢?宋代理學家朱熹在介紹自己的讀書方法時,有過這樣一段話,很值得我們深思。他說:“讀書,始讀,未知有疑;其次,則漸漸有疑,中則節節是疑,過了這一番,疑漸漸釋,以至融會貫通,都無所疑,方始是學”。當我們捧讀一本新書時,作者為我們提供的新的知識、新的觀點往往會在我們頭腦中打下一個個問號。這是很正常的。

那麼,讀書怎樣“生疑”呢,筆者以為要注意以下幾點:

無所不能的人實在一無所能,無所不專的專家實在是一無所專。

——鄒韜奮

讀書有疑的“疑”可分為兩個層次,一是對書中的內容、觀點不能理解,這是低層次的“疑”,本文暫且不論;我們這裏要說的“生疑”是指發現書中的謬誤或對書中的見解產生異議,這是高層次的“疑”。現在大家重視創造性思維的鍛煉和培養,“讀書質疑”的重要性就更明顯了,因為有疑才能有突破,有疑才能有創造。

下麵就說說幾種“生疑”的方法。

一是驗以語境。韓少功在《暗示》中,講過一段親身經曆。他插隊那會兒,返城需要大隊支書簽字。支書是個階級鬥爭覺悟很高的人,平常總黑著臉。但韓少功在一個寒冷的冬夜,去了支書家。屋內爐火正旺,支書老婆給他拍打雪花,支書還親自給他端來薑茶,言辭也和善,最後居然把字給簽了。假使韓少功去的不是支書家,而是大隊室,這事八成會黃。這就是語境的作用,韓少功感歎:“火光也是語言”。此外,語境還是說話人編織的邏輯,營造的氛圍。如果你陷入這樣的語境,大腦自然會成為別人的跑馬場。我在軍隊工作,領導經常在會上表揚那些出國常駐的人,說他們是如何撇家舍業,含辛茹苦。外駐武官回國,也是一個勁叫苦不迭,抱怨外國飯菜多麼不可口,外國人多麼難交流。如果進入他們的語境,你恐怕一輩子都不敢出國。但事實呢?跳出語境,分析一下便知,出國人員領雙份工資,決不會比我們在國內更苦。前幾天看電視,某個電視劇組的一班人,正在對觀眾大吐苦水,說他們深入農村實地拍攝,多麼不易。如果進入他們的語境,相信這些鬼話,那農民還怎麼活呀?前幾年,有人批評“知青文學”和“傷痕文學”,也是質疑這類文學營造的語境。

二是驗以事實。對讀物上的某些觀點,哪怕是眾論一致的觀點,如果我們肯於用事實去驗證它,也常常會發現它的可疑之處。比如有一段東漢陳蕃的故事,常常被論者引用,說是有一天,陳蕃父親的朋友薜勤來訪,見陳蕃獨居一室而院內齷齪,便對他說:“孺子何不灑掃以待賓客?”陳蕃答道:“大丈夫處世,當掃天事,安事一屋乎?”薛勤反問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不?”論者都認為陳蕃自命不凡而薛某批評得在理。但我們聯係事實一想,疑問就來了:陳蕃的一生究竟如何?查《後漢書》,那裏說陳蕃確有“掃天下”之誌且有“掃天下”之為,而關於薛勤造訪的事,傳記中則沒有記載。再聯係現實生活中的事實一想,疑問就更多了:不是有許多毀家紓難的老前輩嗎?不是有寧居陋室而毅然把全部積蓄捐獻給國家的退休老人嗎?而有些人自己的“安樂窩”經營得相當“現代化”了,又何嚐想到過“掃天下”?可見能“掃一屋”者未必能“掃天下”,而“一屋不掃”者未必不能“掃天下”。“掃一屋”為私,“掃天下”為公,這兩種“掃”之間實在沒有多少必然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