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寂靜,到了天色昏暗。
“嘖!這肚子餓得不行。有沒有地方兒能找個吃的?”
胡子哥揉了揉肚皮。
白莫說:“我後備箱裏放了兩兜子,拿出來吃吧!中途到哪兒再補就行。”
他當初說這句話的時候,啥都沒想過。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
白莫對於自己不負責任的話後悔不已。
車裏全都是胃裏反出來的酸味兒,發哥和胖哥還抽煙,車裏都快呆不了了。開窗通風,白莫把頭伸到窗外,現在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開車能手。
“小莫,你別把腦袋伸出去!太危險了。”
胖哥早上才起來。
白莫說:“這算啥?我連續開了多少時間的車,都疲勞駕駛了!我現在晚上是不敢睡覺,你們也沒有一個能幫我開車的。”
白莫本來不愛抽煙,現在又戒了酒,覺得自己少了很多樂趣。要是和以前一樣,或許能和這幾個中年人混得更好。
不過他可沒有後悔。
戒煙酒,是當初答應恩人的。恩人去世了,自己在天地之間就是孤身一人,最起碼要記得對恩人的承諾,這叫不忘本。
戒煙戒酒戒打架。
也不知道是誰提起來的。
“小莫,你昨天下手真黑啊!人家拿刀子你都不怕?”
白莫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個方向正對著太陽。
他把太陽鏡拿過來,戴好之後才說:“中學的時候,跟了幾個大哥,一起練出來的。不是不怕刀子,是怕得要命,才敢過去。嘿嘿……”
胖子驚訝的說:“弄了半天是個混子啊!”
“嘖!”
白莫自己搖頭,“不算是,我沒做過什麼壞事兒,也好好上學,算是好學生。就是小時候不服氣。我是孤兒,要是誰說我沒爹娘,沒教養,我就敢把他按到糞池子裏。”
胖子說:“你那不是衝動,是爺們兒。”
大家都沒什麼文化,說話也粗,反倒是讓白莫覺得有些親切。
就在開車與加油之中,車走不動了。
油是滿的。
就是開不動了,擰鑰匙不好使。
三個大叔哈哈笑起來。
“小莫你真TM行!開車開到這兒才出故障。你要是早點兒出事兒咱就完了。”
白莫有些鬱悶,他挺中意這輛車的。
主要是後備箱大,而且車身也大。自己這一米八的個子每次坐車都要低頭哈腰的覺得很不爽。
不過他也笑了。
拎著包下車,胡子哥說:“你拿這麼多方便袋兒幹嘛?扔了吧!”
白莫說:“你要是在車上被喪屍追,難道還下車拉屎?這是以防萬一用的快捷馬桶,湊合下吧!”
發哥說:“你,你開~車……那麼顛兒,嘿,嘿嘿……”
雖然他沒說完,但是所有人都笑了。因為他們知道發哥要說的是啥意思。
胡子哥這時候看了看白莫。
“你能打是行,但是碰到喪屍不用舞拳頭吧?弄個家夥事兒。”
白莫自己都忘了,要沒有胡子哥提醒。他們幾個經過鐵軌,白莫看著地上的東西笑了。
“你看,我找到了啥?”
他跑過去,那邊有一根紅色的鐵棒。
撿了起來。
“這是撬棍吧?”胖哥不大理解。
白莫說:“什麼撬棍,這叫物理學聖劍。”
車站裏麵非常肅靜。
他們都吞了口水。
喪屍到處搖晃,似乎在尋找獵物。
胡子哥開玩笑的看著胖哥臉上的白布說:“可別裂開,你的傷口一裂開咱們都玩兒完。”
胖哥點頭,表情異常嚴肅。
白莫生怕自己的聖劍碰到什麼東西,就塞進褲子裏。發哥帶頭已經進去了,他斷後。
四個人小心翼翼的往前挪。
車站的喪屍非常多,因為他們曾經是人。但是現在在這裏的數量有限了,經過十多天的時間,這裏的喪屍走的走死的死,都躲在最陰暗的地方,靜待著自己的腐爛。
眼前是大門。
外麵空無一人。
“呀吼~”
胖哥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