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長成這樣,果然是個狐狸精!”
一個滿頭珠翠的婦人率先道。
她的聲音很大,根本就是存心讓江棉棉聽見。
在她們眼裏,無論怎麼說這一對江家姐妹都不需要避諱。
江珍珠不過是鄭家的一個妾。
看起來似乎挺受寵,其實她們都看得出來鄭家不過是圖江珍珠帶的嫁妝而已。
江棉棉更不用說了,相公死了自己還沒事兒人一般,拿了放妻書不說,如今居然還公然出來赴宴。
不守婦道,自私,下賤!
下賤的女人就是可以人人得而唾棄之。
果然,這婦人話音剛落,就有另一個婦人接過了話茬。
“哪是什麼狐狸精,我看是掃把星!
要不然也不會一進門就克死相公!”
“姐姐說錯了,不是掃把星,是喪門星!
聽說現在高家夫人和二郎都病重了,你說說,是不是喪門星!”
又有人道:“看樣子就是個不安分的,沒見過相公去了自己還活得沒事兒人一樣的。
看看人家崔尚書家的小娘子,人家才十四歲,那可是烈女。
嘖嘖嘖,有人真是白活了十幾年!
不要臉!”
死賤人一張臉桃花瓣似的,她憑什麼這麼好氣色?!
眼見著成碧和夜奴就要衝過去,江棉棉趕緊握緊了兩個人的手。
她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打這些人的臉,不能現在就出手壞了後麵的計劃。
見江棉棉毫無招架反駁之力,一幫長舌婦說得更起勁兒了。
那些小姐們雖然沒有公然下場,但是眼睛裏的嫉妒和厭惡卻是赤裸裸的。
江棉棉不生氣,反而覺得得意。
看著她們生氣,真是開心。
她就要這樣,就要美,就要俏,就要活得好,氣死她們才好呢!
聽著那些婦人罵江棉棉的話來來去去也翻不出來什麼新花樣了,江珍珠才惺惺作態做了和事佬。
一行人總算是落了座。
今日的消暑宴擺在鄭國公府的後花園,花園裏有幾處涼亭,女客們就被安排在不同的涼亭裏。
看著桌上的瓜果菜蔬,江棉棉嘴角彎了彎。
為了讓她身敗名裂,江珍珠可是下了不少本錢。
鄭祖新眼見著江棉棉跟著江珍珠進了亭子,急得直跺腳。
進了亭子他可就看不見美人兒了。
“去,告訴江珍珠,叫她快些安排!”
鄭祖新讓小廝去傳話。
江珍珠聽著小廝的催促,麵上笑著答應。
心裏將鄭祖新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遍。
花的是她的銀子,現在看見江棉棉就這麼急不可耐了?
還說對江棉棉隻是玩弄的心態?
嗬,男人!
但江珍珠沒有別的選擇。
她要想討好鄭祖新,要想在國公府後院站穩,現在隻有對鄭祖新唯命是從。
江棉棉時刻關注著江珍珠的一舉一動。
在江珍珠的侍女將一杯冰酪整個扣在她身上的時候,江棉棉心裏不禁暗自發笑。
後宅這些齷齪手段,就不能有點兒新鮮招數嗎?
江珍珠一邊斥責侍女,一邊給江棉棉道歉。
又道:“姐姐若不嫌棄就去我院子裏換換衣裳。”
江棉棉點點頭,笑道:“那就麻煩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