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爵以放下棋子,改捏下巴:美人?眼神不自主地溜到邊紅杏的身上,比邊紅杏好看?
“她應該是--”山茶深吸一口氣,“誰與歡的清歡姑娘。”
雖然那美人以薄紗蒙了麵,但,她的眼睛出賣了她,她的身段出賣了她,她的嗓音出賣了她……想她山茶雖是一介婢女,但是,閱美無數,任何美人從她麵前走過,別說幾天時間,就是幾十年,她都能一眼認出來!
清歡……不是死了嗎?
在場之人麵麵相覷。
沿柳手中的筆一頓,片刻後,埋頭奮筆疾書:蒼天呐!大地啊!詐屍啦!
聿百裏緩緩低下頭,繼續畫圈圈,一個圈、兩個圈、三個圈……當他畫到第三十八個圈圈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問道:“你不是見鬼了吧?”
“……”山茶努力地睜大她的核桃眼瞪著聿百裏。見鬼也比見到你好!
邊紅杏和封爵以不約而同想到了事情最接近真相的層麵--“清歡沒死?”
如果清歡沒死,那麼死的是誰?那麼,歐陽殺人入獄是不是就是必然?
“清歡什麼時候死了?”山茶很迷茫。
深信自家婢女“好色”功力的邊紅杏決定去找慕容意談一談。既然慕容意能將山茶送到她麵前,那麼,慕容意肯定就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與其向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花癡的山茶詢問事情的經過,不如和一個比他們更接近真相的人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山茶恨不能將腳也舉起來支持邊紅杏的這個決定。在她看來,這是小姐和姑爺再度譜寫良緣的征兆。
這個決定遭到其他人的反對。
沿柳:“封哥哥會傷心的。”
聿百裏:“老大會傷心的。”
“我……”封爵以迎著兩道期待的眼神,一道玩味的眼神,忽略了山茶憤慨吃人的眼神,道:“我覺得你這樣去不太好。”
“嗯?”邊紅杏挑眉。
沿柳和聿百裏朝封爵以猛擠眼。這不是害羞的時候啊!作為一個殺手,難道你不懂什麼是出手的最佳時刻嗎?
“天黑了,路上不安全。”
唉!
沿柳和聿百裏互看一眼,相繼蹲到角落畫圈圈。
話說那日,山茶被美色所迷,清歡未費一兵一卒,隻是在她麵前轉了個圈,笑著問了一句:“姑娘,你可願陪我一起走走?”山茶當即覺得腹痛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笑得跟朵太陽花似的跟著就走了。
然後,一去便回不來了。
清歡倒也沒有怎麼淩虐她,隻是將她關在了一處宅子的地窖裏,每日有人給她送一碗白飯,一碗水。偶爾清歡會出現在地窖,看著她喃喃自語,除此之外,便是她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會她了。
清歡來來去去念叨的不過就是那兩句話。
--“你說,邊紅杏有什麼好?”
--“他到底看上邊紅杏哪一點?”
由此,山茶可以斷定,縱橫揚州風月場無人能匹敵的誰與清歡也是難逃她家姑爺的魅力,折服在她家姑爺的靴子旁。
這樣癡心的傻姑娘,她在姑蘇的時候見的可不少,對付這樣的人,她可有經驗了。
“我家小姐的好,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自從清楚了清歡對自家姑爺的那份狼子野心,山茶對待清歡的態度便有了微妙的變化。
“什麼鍋配什麼蓋,哦,不對,是什麼花入什麼眼,也不對,姑爺可比小姐更像花兒。”山茶抓耳撓腮,糾結再三,終於想出了一句合適的話來形容小姐和姑爺這一雙天上地下舉世無雙沒有比他們更合適的璧人,“女才郎貌!”
這樣說應該可以吧?
小姐聰明,在她眼裏,就和說書先生嘴裏那個氣死了三個臭皮匠的什麼亮一樣;姑爺貌美,在她眼裏,姑爺和天上的仙人沒什麼區別。
清歡心知與一個小小的丫鬟談論這些根本沒什麼用,從來也不曾把山茶的話放在心上。
如今,清歡卻是後悔沒有將山茶的話放在心上了。
“紅杏很聰敏。”慕容意說。
清歡不服氣,“天底下比紅杏聰敏的女子多了去,你怎的就不喜歡其他女子呢?”
慕容意轉過身,好笑地睨著她,直把清歡看得火氣全消,才緩緩開口,“清歡,你有什麼立場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