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瓷瓷沒搭理他,徑直走去給蒼序換藥。
薛晉覺得奇怪,靠在床邊問他:“你對你的係統那麼好做什麼,你們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
阮瓷瓷低頭不理他,也不妨礙薛晉想說話,房間很靜,薛晉說話的聲音都漸漸把換藥產生的聲響蓋了過去。
“我認真的阮瓷瓷,等你結束遊戲通關,到時候你回到現實生活了,別說係統,就連我都不一定能和你再見麵,你真的不考慮和我發生點什麼嗎?”
前麵的話聽著還挺正式的,後麵就純粹是耍流氓了。
阮瓷瓷把藥瓶單獨收好,甕聲甕氣拒絕說:“我不喜歡你,再說了,回到現實世界也是以後的事情,我隻想把現在先顧好。”
“就算你和你這個破係統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就算你和他隻是係統和宿主的關係,你也要一直照顧他,喜歡他?”
薛晉壓低的聲線已經混進冷意,阮瓷瓷卻像毫無所覺,粉唇張合吐出好聽字音:“係統平時很照顧我,我對他的好無關喜不喜歡。”
居高臨下的目光落到少年臉上,細細搜尋著,想從這張無可挑剔的漂亮臉蛋找到一絲謊言的證據。
發現結果令人失望,薛晉無聲咬了牙,也不知從何而來一股怒氣,惱得他頭昏腦脹,理智都在隨時蒸發。
他哼了一聲,把後背從床架移開,冷嘲熱諷道:“行吧,你願意守著個死東西你就守吧,別到時候死在哪個副本裏了,到時候可沒人給你收屍。”
他說的話很難聽,平常人聽見多少都會生氣。
但阮瓷瓷隻是低著腦袋,一個眼神都不丟給他。
盯著盯著,薛晉心裏那股無名火更加強烈,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但就是覺得特別不高興。
“阮瓷瓷!”
站在旁邊的高大身影倏而竄到了他的麵前,掌心鉗著他的下巴,逼迫他不得不用一個艱難的姿勢看他。
“幹,幹什麼……”痛楚來得突然,少年眼眶溢著淚光,雪白臉蛋都痛苦地皺到一起,五官卻還是奪人眼球的漂亮。
薛晉死死瞪著他,眼底泛起赤紅:“我問你,如果是我受傷了你也會這樣照顧我嗎!”
這個問題聽起來莫名其妙的,不過阮瓷瓷因為下巴被掐得很疼,還是順著男人的意思點了腦袋。
得到了令自己意外的答案,薛晉捏著他的手漸漸鬆開,瞳孔有些渙散,似乎沒能反應過來。
阮瓷瓷揉著自己酸痛的腮幫子,想控訴,但聲音還是細細弱弱的,聽著就沒什麼威脅性。
“薛晉你能不能別老是耍脾氣,我們是朋友,又不是敵人……”
男人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轉身就冷臉出了房間。
做朋友有什麼意思。
還不如敵人。
起碼不用跟個傻子一樣,跟在他身邊當牛做馬,卻討不到一點好處。
*
被薛晉這麼一鬧,阮瓷瓷差點忘記還要給蒼序換衣服的事情。
他沒做過這事,從來也隻有別人伺候他的份。
因此做起來格外地別扭。
阮瓷瓷先把蒼序扶了起來,擔心碰到他手臂的擦傷,小心地控製自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