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的刹那,池遙下意識環上傅琅脖頸。
傅琅頓了頓,將他放下,困於自己臂彎內,吻得更深。
細細品著少年的唇,像是一位嗜糖如命的瘋子。
身下人顫栗不停,手掌軟綿綿抵在傅琅肩膀。
害怕……
感受到他在抖,傅琅微微支起身,啞聲問:“怎麼了?”
池遙忍了片刻,小聲抽泣:“你還認得我嗎?”
他一哭,更加惹人想要欺負他,長長的睫毛半遮住澄澈眼眸,眼淚一顆一顆滑落。
有些許細碎的淚綴在睫毛,極其委屈。
倏然耳邊一聲輕歎,黏膩私密的稱呼響起:“遙寶。”
原本池遙以為他隻是把自己當成做那種事的人。
池遙被撫過的脊背發麻。
搭在傅琅肩頭的手,牽下來摁在枕邊。
對方的大手很容易包裹住他。
男人棲身下去,眼中欲望濃重,看起來危險又性感。
“傅琅哥哥……”池遙眼尾浸著緋紅,雙眼含淚,顫巍巍環上他脖子。
被子內空氣逐漸變得沉悶,不知誰的聲音先亂了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
翌日,一覺睡到下午才醒來的池遙艱難地坐起身。
他轉過頭,看到身旁依然在熟睡的男人,臉騰地一下紅透。
連忙扯起被子遮到鼻子處。
露出一雙純淨的大眼看他。
“…………”
幸好沒醒,池遙能夠悄悄觀察他。
傅琅長相是略帶攻擊性,發色和眉濃如墨,平常眼皮會繃成一條不好惹的弧度,看起來很冷酷。
池遙記得,傅琅哥哥的瞳孔是煙灰色,這種顏色的瞳孔,讓本就冷情的人,更添幾分疏離。
很好看……
很喜歡。
但是,昨天晚上他們……
池遙越想越害臊,整個人快冒煙,跌跌撞撞掀開被子滑下床。
他沒力氣,顫抖著手撿起睡衣穿上,而後扶著牆,慢吞吞挪出去。
一開門,迎麵遇上管家伯伯。
“夫人,先生還好嗎?”老者笑容溫和。
經過昨夜過分的事情,池遙現在眼周還泛著紅,緊張地攥緊衣擺,磕巴道:“他、他還在睡。”
他身上的棉質睡衣皺到沒法看,雙腕有兩圈痕跡,嘴唇微腫。
明眼人一瞧,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管家伯伯憑借過硬的心理素質以及職業素養,保持微笑:“好的,夫人今天不是還要去醫院看望池先生?”
“要去的。”池遙轉身準備回自己房間,驀地想起什麼,又問,“管家伯伯,傅琅昨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失憶後,他一直忙於工作,也不和任何人親近,多說話。
怎麼昨晚,那麼熱情。
提起這件事,管家歎氣:“昨天先生出席耀桐集團的宴會,不知道是哪個費盡心思想往上爬的小網紅,往先生酒裏添了東西。”
“先生潔身自好多年,從來不讓這些圈子裏的人近身,昨晚一個人匆匆回來。”
原本管家是準備找醫生過來。
但是池遙聽到傅琅不舒服,心裏著急,便沒能攔住。
池遙睜著乖軟的眸,“東西?”
對上夫人這麼單純的眼神,管家還真不好意思說的太清楚。
隻能含糊其辭道:“一般是用來助興的。”
饒是再單純,池遙也不是個傻的。
少年麵色倏地變得煞白。
如果……如果隻是因為藥,那以後,傅琅想起來了,會不會,要和自己離婚?
“夫人?”管家一臉納悶,目送慌慌張張跑回房的池遙,不明所以。
一個小時後傅琅醒來。
靠坐在床頭揉著脹痛的額角,聽到敲門聲,低啞著嗓子說了聲:“進。”
管家開門進屋,如實彙報:“先生,夫人在一個小時前拎著行李離家出走了。”
傅琅動作一頓。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