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促使餘三官對娶大芬沒有緊迫感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小蘭子。小蘭子令他意想不到地成熟了,成熟得渾身蕩漾著讓人迷戀的女人味兒,賣磁帶時,司機們為了多瞅幾眼小蘭子,不厭其煩地買劣質磁帶,甚至有的司機提出帶她進關,一直玩到北京上海廣州。小蘭子已經懂得玩的內涵,她總能圓滑地擺脫掉。令小蘭子難以擺脫的倒是餘三官了,餘三官盯住小蘭子絲毫不肯放鬆。小蘭子無疑是劣質磁帶最大的“銷售商”,當然也應該是餘三官的重點“打假”對象。餘三官時常搶奪著小蘭子銷售磁帶用的小箱子,搶奪小箱子並不是餘三官的真正目的,最重要是在於搶的過程,小蘭子怎能輕易地讓餘三官搶走自己賴以生存的小箱子呢,於是,你爭我奪的情景就不可避免地發生了,在這過程中,餘三官體會到了無限的樂趣。而搶奪的本身又不可避免地存在著身體的接觸,小蘭子肉體的清香肌體的潤滑無不使餘三官心曠神怡。憑餘三官的體力,用一隻手奪下小蘭子的小箱子也不成問題,成問題的是奪下了小箱子,也就等於宣布身體接觸的結束,那會令餘三官感到悵然若失的。
開始的時候,餘三官僅僅滿足於聞到小蘭子肉體的香味兒,他的欲望是隨著觸摸到小蘭子滑膩肌膚機會的增多而增大的,就像一個饞肉的人說聞到肉香就知足了一樣,那是自欺欺人的鬼話,不吃到嘴是絕不善罷甘休的。隨著對小蘭子身體觸摸的頻頻得手,餘三官便顯出了得寸進尺,到後來他已經放肆到敢隔著衣服揪小蘭子乳頭的程度,揪得小蘭子終於放棄了與餘三官的爭搶,委屈得“嗚嗚”哭起來。當然,這些是瞞不過女人們的眼睛的,她們誰也不願得罪了餘三官,就視而不見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小蘭子在屢屢遭到餘三官的欺侮之後,也找到了擺脫窘境的辦法,她哭天抹淚地到了大芬那裏,死磨活纏地認大芬為幹媽。大芬平白無故地被人認做幹媽,心裏很疑惑,她讓小蘭子把話說清楚了才肯認,小蘭子則堅持不認下她這個幹女兒她堅決不說。大芬這些年孤單慣了,冷不丁有人認她為幹媽她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了,何況小蘭子還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美人呢。大芬激動萬分地收下了小蘭子這個幹閨女,還給了小蘭子見麵禮。小蘭子這才把即將成為她幹爹的餘三官的種種行徑告訴給了大芬,大芬立刻氣得火冒三丈,發誓要懲罰這個有亂倫想法的餘三官。小蘭子認完大芬為幹媽,心情暢快地重返道口,意氣風發地銷售她的劣質磁帶。
這時的餘三官還不知道小蘭子已經成了大芬的幹閨女,他還以為小蘭子還是以前那個小蘭子妹妹呢,不知道小蘭子搖身一變,也等於成了他的幹閨女。小蘭子對於餘三官怒氣衝衝地趕來不再恐懼,待到餘三官來搶小蘭子的小箱子,習以為常地來摸她時,小蘭子大聲喊起來:“幹爹呀,你是幹啥呢,我是你閨女呀,你也動手動腳的?”餘三官愣住了,如同掉進了雲霧裏,摸不著頭腦了。小蘭子衝著餘三官燦爛地一笑,走開了。
餘三官來到了大芬那裏,看到新房子正在往高長,便很欣賞地觀看著。餘三官是十分關心房子的,這裏麵融入了他這幾年來費盡心機得來的錢。大芬見餘三官進來了,像發瘋的老母雞般撲過來,接二連三地打餘三官的臉,罵:“我叫你生花花心,我叫你生花花心。”餘三官被打得莫名其妙,他以為大芬跟自己跟後悔了,睡覺睡吃虧了,才這麼惱火。直到大芬說出了小蘭子,哭著喊著道出餘三官對小蘭子的種種不軌行為,餘三官才明白小蘭子的那番話和那張燦爛的臉。餘三官多日以來對小蘭子的美好想法在大芬的連踢帶打中變得支離破碎了,小蘭子認大芬為幹媽無疑是無比精明的做法,她在幹媽的庇護下,不會再怕餘三官搶磁帶了,更不用擔心餘三官對自己的挑逗,世界上哪有爹逗閨女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