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迪亞加丹一臉好笑的解開身上這隻單純得有些可怕的八爪魚,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然後赤-裸著身子躡手躡腳的爬下床,接著找到奧爾塞雅昨天晚上就給他拿上來了的衣服穿上,不自覺的浮現出幾絲笑容緩步向樓下走去,走到一半,身後傳來一絲細微的聲響,他知道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離開。可他,還是故作不知的離開了。他的很多身份都隨時提醒著他,他的身後容不下太多眷戀和牽掛。
走出門,微弱的晨曦下,入眼的除了【守護者組織】特有的風格建築和零零散散幾顆價值不菲的參天古木外,眼皮底下多了幾具死相比較溫和表情卻像見了鬼一般的屍體,看他們的膚色,已經掛了至少三四個小時了。他們的服飾並不統一,但也隻有兩種,而且如出一轍的是夜行衣,顯然不是路過打醬油才遭此黴運,不出意外的話,這是兩撥人馬。
在他的閣樓麵前能夠死得這麼悄無聲息的,一定有安琪拉女王的參與。他咧了咧嘴,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那些屍體,肯定沒有查看的必要,即使有,也早就有人代勞了。從他們的裝束和隨身攜帶物品上,是不可能有任何有用的信息的。敢到【西聖裁廳】內部進行刺殺,就應該有死後不留下任何證據的覺悟。
“昨天晚上很累嗎?”推開門,看到一臉慵懶的安琪拉女王夢遊般將視線投擲他的身上,迪亞加丹難得好心的問了一句體恤勞動力的廉價話語。
安琪拉女王不急不緩的在床上坐立起來,挺了挺腰子,卻還是像一隻精神不振的小貓咪,被子滑落到腹部,傲人的上半身近乎****的展示在迪亞加丹麵前,用勾魂般的聲音說道:“你還可以讓我更累一點,早晨挺適合運動的。”
迪亞加丹懶得理會這個無視道德倫理這種偉大節操的敗類女子,走到書桌前坐下,眼不見為淨,拿起鵝毛筆輕輕轉動,說道:“下麵兩幫人,有一幫是我指使的,目的是讓斯勒納家族屈辱的背上這個彼此心中都有數的黑鍋。不過,我有個小小的疑惑,他們是我在三天前就秘密讓人安排進入【西聖裁廳】內部的,但是另外一幫人是誰安排的?沒有內部某位大人物的指使,他們不可能潛行到這個位置的,我可不相信這是一場不計任何後果的真實刺殺。”
安琪拉女王大嘴一張,故作誇張道:“你居然關心這個,而不是關心解開詛咒的問題?他們死了,我們說指使人是誰就是誰,多簡單的問題啊!難道他們敢在那些死人身上使用可愛的亡靈魔法中的精神係魔法來反駁你這位執政官大人的發言?哈,直接把他們裁決了吧!我會跟【裁決院】打聲招呼順便索要傭金的。”
迪亞加丹不答反問:“你和勞倫大執政官達成了某種交易?”
安琪拉女王腦袋一甩,鑽進被窩,哼哼道:“哼!沒情趣的家夥。”
迪亞加丹死沒良心道:“我又不會感激你,做了好事為什麼不吭聲啊!”
大受打擊的安琪拉女王鑽出一枚泫然欲泣的腦袋,氣憤道:“白眼狼!都不知道用你那嬌-嫩的身體慰藉慰藉女王陛下!”
迪亞加丹起身,神情嚴峻道:“我去找幾根筷子來。”
“不!我要狼牙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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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者組織】所常住的閣樓交叉錯落在【西聖裁廳】的西部,這些閣樓並非一眼看過能盡收眼底,偶爾幾顆參天古木能很好的阻擋這片區域的視線,時不時還有幾座小山包或者連綿起伏的小山坡,有些區域甚至不得不采用坡度驚人的階梯來供行走。這給在此潛行的不軌人士提供了便利,但絕對不是騎士團能夠一騎絕塵的地方。
一隻上百人的隊伍行走在這片區域,除了相同的戰鬥著裝以及相差不大的表情,他們的手中如出一轍的握著一根魔法杖。
【聖庭法師團】———帝國西南部人均實力最出色人數最多的法師團,和上次來勢洶洶的狀態不同,今天的他們顯得頗為無精打采,甚至有點憋屈的味道。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胸前佩戴著各種各樣讓他人望而卻步的勳章,一定會被人以為這是一群迷路的小羔羊在絕望的尋找著食物。
可是,不管怎樣,見到此種情形的【守護者組織】成員都馬上自發傳達消息然後奔赴迪亞加丹所在的閣樓,在【聖庭法師團】還未到來之前,他們便完成了集結。
“咦,那不是斯勒納家族供奉的天空級盜賊嗎?”現在已經是狼組成員的白虎兄指著閣樓前方的一具屍體,訝異道。
“白虎,那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事情。”剛從迪亞加丹的房間內走出來的狼頭不鹹不淡道,視線卻遲遲沒有從那具屍體上抽離。表情從最初的疑惑轉變成冷笑,然後他細聲向【鷹組】的組長說道:“執政官大人吩咐,要勞煩你們駐守在這裏‘看住’這些凶手,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屍體一步。”
感覺自己的小組受到重用的鷹組組長激動不已,明知道這是大人物們慣用的示好方式,他還是忍不住向幫他傳達消息的狼頭投以感激的眼神,沉聲道:“一定完美完成執政官大人交代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