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精靈兵詭施殺手,段三笑臨危破陣(2 / 3)

段三笑暗自好笑:“你們追了我夫婦一日有餘,前番還突放冷箭,欲致我於死地,如今又和我攀起親戚來了,真是可笑之極。”同時又想道:“那個蘇察爾,我倒是聽彩靈說過,確實是她的親表兄,這人與彩靈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如果此刻彩靈就在這裏,與他相見,定會歡喜萬分啊。此日我夫婦二人潛返中土,不知何時能得回此地,彩靈也不知何時能得見故人。”想到這裏,段三笑不免記念親情,敵意也少了許多。

查布爾又道:“段三笑閣下,你我暢聊許久,卻不見締寒彩靈小姐的身影,不知她是否就在附近,能否出來一見,我的百夫長蘇察爾兄弟,與她有些臨別之語相贈,希望能當麵告別。”說完,又向蘇察爾使了個眼色。

蘇察爾心中頗感為難,他知道千夫長是在賺計段三笑,但他作為軍士,又必須服從命令,同時,他也頗為掛念表妹彩靈。此番情景,雙方之間的惡鬥,殊難避免。他深知精靈族騎射之術的厲害,倘若表妹就在對麵,箭雨過後,將難幸免。

蘇察爾略一思索,喊道:“段三笑閣下,我是圖木蘇察爾,是締寒彩靈小姐的表兄,能否請她過來一見,我與她有幾句道別的話要說。”

段三笑曾數次聽妻子提及蘇察爾這人,知道這人出生不幸,自小寄居於表親締寒家,與彩靈一塊長大,是彩靈的至親。因此,愛屋及烏,段三笑對蘇察爾雖不相識,但此刻聽聞其聲,也是頗有好感。

段三笑胸懷坦蕩,不願以言相欺,如實說道:“蘇察爾兄弟,我與你雖未謀麵,但我知你是彩靈的至親,彩靈此刻已趕往中土,不在此處,你有什麼囑托之語,盡可告我,我定當替你轉達。”

查布爾聽聞此言,不禁大喜,心中疑慮一掃而空,一直半舉的左手,猛然打下。還未等蘇察爾答話,數十道利箭,已破空而出,朝段三笑射去。蘇察爾剛一驚覺,第二波羽箭,已然放出。蘇察爾心中又驚又怒,深怨千夫長行為可鄙,但他自小逆來順受,並不敢發作,隻是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上司。

段三笑正自思量蘇察爾會所托何言,忽聞數十張硬弓齊響,轉瞬便見數十道長箭襲來,將自己周身盡數覆蓋,心中不禁大怒。段三笑終是武林之人,恥於暗算偷襲,更不會在對手答話之際,突發先手。但這些精靈騎兵卻是職業軍人,殺敵奪幟,是其第一信念,至於手段是否光明磊落,自有“兵不厭詐”來搪塞圓說,因此,在戰場上,這種突發製人,也是尋常之事。

但段三笑殊非尋常武者,數十道長箭,破霧臨空,轉瞬便到眼前,他信手將鞍上馬鞭甩出。馬鞭本是柔軟之物,但被段三笑暗施勁力,便如越空之羅盤,朝箭雨旋轉直去。

“嚓、嚓、嚓”數聲,馬鞭與長箭臨淵相撞,雖被撕裂成數段,但長箭的奔勢準頭,也被打斷,齊齊墜落淵底。精靈騎兵所用的箭鏃,是用精靈山的玄鐵所鑄。這種玄鐵石,為精靈族所特有,由其鑄成的刀劍,能削金斷鐵,鋒銳異常,所鑄出的箭鏃,自是銳不可擋。憑此利刃,精靈人名震三族,使魔族大軍萬千年來,不敢輕犯其境。段三笑所甩出的馬鞭,暗含勁道,由柔變硬,與箭鏃相撞,豈有不斷之理。

第一波箭勢未落,第二波箭勢倏然來臨。查布爾帳前親隊之士,皆有百夫之勇,所發之箭,既快又準且狠,所使之物,又都是強弓硬駑。這四十精靈騎兵自知對手強悍,倘若不能畢其功與一役,一旦對手抽身,自己便將陷於危難,因此放箭之勢,較以往更加急切,轉瞬之間,便已射出二三百利箭。這些利箭,密如織網,層層飛向對淵。

段三笑以往的對手,多是武道中人,與成建製的軍士作戰,倒屬首次,更未曾見過如此殺機四布的箭陣,因此,不敢再大意。第二波箭陣,來勢太快,段三笑本能地用雙足在馬肚一夾,借力躍起,急迫中,又瞅見第三波箭陣來勢更猛。就在段三笑上躍臨空的一瞬,其先前座騎,也已中招,數十道利箭,遍插其身,甚至有利箭射穿了馬腹。

段三笑勃然大怒,“這些精靈人,好生卑劣,先前賺我言語,又乘我分神之際,突然發難,下手如此歹毒,我若遲疑片刻,豈有活命之理!”胸生怒氣,殺心再起。

精靈箭陣,淩厲無比,殊非尋常武道暗器能比,眼瞅利箭又到,段三笑自思極難閃避,當機立斷,抽刀而起。血飲刀出,鮮紅映眼,即使是深淵對麵的精靈族騎兵,也能清晰看見一道血色之物,在飄動的山霧中閃耀炫目。

眾精靈騎兵眼見段三笑,棄馬躍起,又見他抽出一個血紅刀器,正自狐疑,隻聽聞對麵傳來“嘶、嘶、嘶”的箭斷陣響,不知所為何事,眾人狐疑更甚,但手中放箭之勢,卻不敢有絲毫遲緩。

查布爾眼見數百道利箭,如飛蝗般鋪天蓋地,將段三笑籠罩在其中,心下大喜,“段三笑啊,段三笑,你縱有天大的本領,今日也非得喪命於此”,但隨即大吃一驚,竟見段三笑不閃不避,雙手握刀,既劈且掃,硬生生地將箭陣盡數化解。查布爾驚恐變色,大聲喝道:“快!快!快放箭,將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