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不得無禮,我們等等吧。”青袍男子皺眉向身後的人喝道。
身後的人被這麼一喝,也低下頭去不再講話,卿殷瞥了一眼二人沒說話,手上的動作卻加快了。
不一會兒,端來的草藥都已擺好,卿殷回身走到竹屋門口,抬高聲音叫道:“師父,有人找,我知道你都聽到了。”
落隱聽到卿殷的話,這才從裏屋走了出來,看見了青袍男子,“你怎麼來了?”
“最近主人生病,身體大不如前,特命在下請您回去。”說著忙俯下身來,“主人說了,不會再逼您,這次您回去,隻是慰藉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思念之心。”
落隱看向了一旁的卿殷,卿殷見狀,走進屋子端出一盆衣服,向門外走去,“師父,我去河邊洗衣了。”
“你們起來吧,將宮內的情況講與我聽。”見卿殷走遠,落隱對跪在地上的兩人說道。
“是,謝王爺。”兩人站起身來,跟著他們的王爺進了屋。
卿殷回來時,剛才的兩人已經離開了,將盆中的衣服在院外的籬笆上晾好,才進了屋。
“殷兒,回來了,我,有事跟你說。”剛進屋,就看到落隱坐在桌旁,似是等她。
“師父是要下山了嗎?”卿殷放下手中的盆,微笑著說出了落隱要說的話。
“是。”他知道她肯定猜得到。
“什麼時候走?”接過落隱遞來的茶,卿殷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
“三天後。”
“好。”卿殷低下頭喝著茶。
一陣沉默。
“你為何不問我?”落隱望著這個自顧自喝茶的人兒,終是開口。
“師父救了我,教我武功,而且與我生活了七年,我為何要問?”卿殷抬起頭,清明的眼睛盯著對麵的男子。
“嗬,是啊。”落隱笑了。
“對於卿殷來說,目前師父是我生命裏唯一重要的人,至於你是誰,並不重要。”放下茶杯,女子笑笑,“我去做飯了”說著出了門。
那之後誰也沒有再提這件事,下午落隱早早地拉了卿殷去竹林彈琴,“我的曲子,你都聽過很多次了。”
“師父的琴聲天天聽,自然是熟悉。”卿殷淡淡地說。
“我是天玄國的皇子,父皇一直想把皇位傳給我,我卻無心於此。終於在一次爭執之後,我偷跑出了皇宮,遇到了我的師父,與他學起了醫術和武功。師父死後,我就繼續住在這裏,期間父皇也派人尋我幾次,都被我回絕了。後來一次下山,遇到了你,那時你餓暈了倒在雨地裏,我就把你帶回這裏。”落隱一邊撫琴,一邊述說自己的身世。
末了,看向卿殷,“你怪我嗎?”
輕輕搖了搖頭,“為何這次決定回去?是同意繼承皇位了嗎?”
“不,他病了,我該回去。我有哥哥和弟弟,皇位自有人會繼承,但絕不是我,我隻想悠閑恬淡一生,與我所愛之人。”落隱微笑道。
不知為何,聽到最後一句話,卿殷心裏莫名一緊,還沒摸清狀況,那種感覺隨即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