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永不言棄 (2 / 3)

其他的人均未回複。情況不盡相同,喬琳和韓麗商量了一下,決定打擊一下穀妍,讓她醒一醒。人生不是要找身體那麼大一地兒睡覺,而是要閱盡人間美色,美景,美食。有180cm的老公,有180mm的加人器,有180m2的大房子。遊戲人生。就像汪峰一首歌裏唱的:生命是對死亡的賠償,要賠就賠爽了。

李該來睡著了,在一家汽車旅館,穿著衣服,橫在那張有點怪味的床上,在拒絕三個小姐電話後,手裏捏著手機睡著了。

郝芎剛和那個新疆奶漢做完,奶漢倒頭就睡,連紙都不給郝芎遞。其實準確地說,是奶漢剛剛做完,郝芎根本沒來得及享受,一切早已經結束。

郝芎踹了一腳奶漢,“再來一次!”

奶漢哼哼著什麼也沒說。

郝芎捏著手機,看見穀妍的短信,寫了:“你還好吧?需要幫忙你就說一聲!”但郝芎沒有發出去,奶漢一翻身,露出了那個萬惡的加人器,直挺挺地衝著天花板,郝芎瞬間想到了王星星。

郝芎把打好的字刪掉,然後大力踹了一腳奶漢,奶漢直接被踹到了床下,他可憐巴巴地爬起來問:“你瘋了?”

“咱們結束了,你現在就滾!”

奶漢慢慢騰騰穿上衣服,“你想要,給我打電話!”

“滾!”

奶漢打著哈欠,摔門而去。

郝芎翻來覆去睡不著,把電話本翻了一遍又一遍,發現能聯係的人真少。即使能聯係,聯係通了能告訴對方自己睡不著的就更少之又少了。隻有徐斌的名字親切自在,於是給他發個信息,“你在幹嗎?”

徐斌當然是在睡覺了,不過他沒這麼說,而是反問:“你怎麼了?”

“睡不著!”

“為什麼呢?”

“你敢不敢現在就出來見我?”

“敢是敢,但是見了又能如何?我又不是王星星!”

“別提他!你來好嗎?”

徐斌翻了個身,仰頭看著對麵那一堆亂糟糟的被子,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不是難過,也不是遺憾,也不是激動。王星星從來不疊被子,自從他來這裏上學到現在,被子基本沒怎麼疊過。王星星去酒吧鬼混了,已經連續好幾天夜不歸宿。按照慣例,除了泡穀妍之外,徐斌幾乎是全程陪同王星星的,但常青很不喜歡酒吧那種地方,徐斌就照顧了常青的小情緒,每天扯著王星星,陪常青吃飯,看電影,神侃。晚上常青和徐斌各自回寢室,王星星就去酒吧瘋。

郝芎又發來一條語音微信,聲音低而沙啞,“我傷心!能來陪我一會兒嗎?”

“能!”

徐斌重新穿上衣服,從走廊盡頭的小窗子翻身到了四樓陽台,又從四樓小跑下到二樓,然後從走廊盡頭的小窗戶直接翻了出去。在門口的小超市買了一些小零食,兩罐啤酒,然後去了郝芎的出租屋。

郝芎沒有換衣服,隻套了一件超大的家居背心,正好能把屁股全部蓋住。裏麵全部真空,連內褲都沒穿。徐斌看見郝芎的樣子,便說:“你睡下了?”

“是啊,但是睡不著!我讓你陪我睡!”

徐斌有些不好意思,嗬嗬地笑了起來。

“看你,還這麼靦腆,是不是有點像偷情?”

“哈哈,有點像!我買了兩灌啤酒,你喝一罐!”

郝芎接過啤酒,放在桌上,然後做了一個要脫徐斌的衣服的動作,但她還是退縮了,手放在徐斌的胯間,眼睛盯著徐斌笑了,“敢陪我睡嗎?”

徐斌依然爽朗地笑了,“我坐在這裏,你躺下,我陪你聊天,你隨時可以睡著!”

徐斌的話總是很溫暖,溫暖到讓郝芎每每心裏美美的,想抱著他,然後放棄一切。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郝芎拉著徐斌就到了床邊,然後她自己先躺上了床,對跨在床邊的徐斌說,“我想讓你在床上抱抱我!”

徐斌一臉嚴肅和冷靜,“郝芎,那樣不行!”

“為什麼?”

“唉,這怎麼說呢!我怕我控製不住!”

“沒事兒,你想幹什麼都可以幹!”

郝芎這麼說,徐斌竟然下身被電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郝芎上前把徐斌扳倒,“沒事兒,其實我配不上你,根本就配不上,如果配得上,我會跟你的!”

徐斌腦袋靠在床頭,不知道說點什麼。

“你別當我女人,咱們是哥們!”

“就是呀,你別老是嚇我,弄得我渾身不自在!怎麼說你也是一大美女!”徐斌也大大咧咧地說了幾句,緩解氣氛。

郝芎跳下床,拿了桌子上的啤酒,打開喝了一口遞給徐斌,“你也喝一口!”

徐斌說:“你不嫌我髒?”

郝芎上前幫徐斌脫鞋脫襪子,“我要睡了你,還怕你髒!”

徐斌下意識地收了一下腿,但被郝芎死死抓住,硬是把鞋和襪子都脫了下來。然後她把從徐斌手裏接過啤酒,一口氣喝下去後,順手關了燈。

郝芎從徐斌的身上爬過去,然後挨著徐斌躺下,“抱抱我!”

徐斌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輕輕抱住了郝芎。郝芎背對著徐斌,徐斌的手感覺摸到了什麼,迅速換個位置還是覺得不對。郝芎就抓住徐斌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其實那個時候的徐斌有些控製不住了,他的手都有點發抖,呼吸變得異常急促。

“徐斌,你知道嗎,我好像做你的女兒!因為我不配做你的女人,我舍不得和你糾纏!”

“我明白!”

“你呢?你對我是什麼感情?”

“說不清楚吧!”徐斌感覺到了郝芎瘋狂跳動的心髒。

郝芎翻身麵對著徐斌,把頭埋在徐斌的懷裏,“你說我為什麼就對你下不了手呢?”

“看不上我唄!”

“你呢?現在什麼都不想幹?”

徐斌有些無言以對,理智的那部分不想,本能的那部分想。

“據說一對男女,在一個房間一夜,什麼都沒發生是個悲劇!”

徐斌說:“是啊,愛情不就是荷爾蒙,不就是多巴胺嗎,愛是本能!不愛是理智!”

“那你現在是理智的還是本能的?”

“不知道!”

郝芎很溫暖,但是她睡不著,還有一種力量拉著她讓她異常清醒。郝芎從來沒有想過,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一個男人,和他做什麼都可以,如果需要,生命也可為他付出,就是不能做愛。

多麼殘酷的現實。

郝芎無奈地笑了,“徐斌,為什麼咱們就不能成為一對戀人呢?情人也可以,一夜情也行!”

“能,現在就能!但是你舍不得其他!”

“嗯!”

夜越來越深了,郝芎隔著背心,撫摸徐斌的胸膛,覺得溫暖而滿足,最終她還是睡去了。

……

第二天上午,郝芎和常青在辦公樓周副院長辦公室做事兒,郝芎麵不紅心不跳地說:“常青,我昨天晚上睡了你的男人!”

常青驚訝地看了一眼郝芎,“開什麼玩笑!”

“是真的,你一定不要放跑他,這是世界上最好,最牛×,最有責任心,最……總之,就一個好字,被你挖去了!”

“啊?你在說什麼呀?”

郝芎說:“我和那個新疆男吵架了,昨天晚上有些發神經,就讓徐斌過來陪我一會兒,我就誘惑她,他頂住了!”

“啊?”常青徹底蒙了,“他昨晚在寢室,我送的他!我擔心他和王星星去鬼混!”

“後來又出來了唄!”

常青半信半疑,去忙手裏的活兒了。

其實周副院長已經到了,他在門外聽了幾耳朵,正好聽到郝芎說:“我誘惑他,他頂住了!”周副院長倒有些頂不住了,下身被電了一下。他走進來,看見郝芎正點性感的屁股,牛仔褲繃得不鬆不緊,下麵踩著一雙漂亮的白色帆布鞋,一時說話竟然有些語無倫次,“啊,郝芎,常青哪兒去了?”

郝芎哈哈大笑了起來,“您真幽默,常青不在這兒呢!”

4、大海是倒影的藍天

穀妍在第二天上午九點多結束了這場噩夢一樣的旅行。

電話已經沒電了,在火車站的投幣充電站,插著充電線給李該來打了電話。李該來已經比昨天溫和多了,他讓穀妍自己先找個賓館睡一覺,到了以後電聯。

穀妍選擇了火車站周圍的鍾點房,睡了三個小時,醒來打算直奔青海湖。

穀妍大概以為青海湖也就一池塘來著,完全沒做任何功課,隻在離開賓館的時候,順路問了一聲老板:“上青海湖打車多久?”

老板是個很冷漠的人,一般顧客問,他都會冷冰冰地說:“別自己折騰了,報團吧!”說完摔幾張名片在前台高高的櫃台上。穀妍是個美女,他多盯了一眼,但依然沒有改變他冷冷的神情,“在這裏住一晚上,明天早晨跟團吧!”

穀妍更冷,謝謝她都沒舍得扔全乎,隻有一個字:“謝!”

穀妍邁著優雅的步子,離開了小店。

穀妍回到火車站,還沒張嘴打聽,就被那些去青海湖的車主們圍住。怎麼說的都有,要多錢的都有,去哪兒的都有。穀妍完全被搞糊塗了。還是求助百度吧,這才發現在不遠處汽車站,可以坐到烏蘭的車,在151基地下車。

可是費了不少周折,穀妍終於搭上了去青海湖的車。

穀妍在想,不能在西寧等李該來,他會趕走自己。要到一個天堂一樣美的地方,求他帶著自己。終於可以大膽地給李該來發條短信了:“151基地見,我已經在路上!”發完以後,穀妍靠在座位上,閉著眼睛,想象著現在李該來正在某條路上,和自己向著一個地點狂奔,就抑製不住激動。

西寧的天氣還真有些東邊太陽西邊雨,出城不遠,就下起了雨。車子在霧氣中緩緩穿行,仿佛坐著遊艇一般,盯著窗外,有些暈眩。也仿佛飄飛於仙界,騰雲駕霧。

快到151基地的時候,大霧漸漸散去,藍到讓人心醉的一個新天地慢慢展現在穀妍麵前。穀妍真的有些懷疑撥開雲霧見青天的作者,一定也曾有如此的經曆。不然怎麼能寫得如此貼切。

白雲低垂,鑲嵌天邊,天空藍到讓一切文字和語言黯然失色,你找不到更好的語言去描述它,大致若童話中,公主留下的眼淚,看幾眼,你就會覺得這世界也是一部不能再美的童話。

下車以後,穀妍被這藍色包圍著,有些眩暈。湖水輕起漣漪,如藍色眼睛轉動美麗的眸子,蒙麵白馬騎士若不開口,那就是童話裏神秘的王子。風中飄飛的經幡下,一定就是傳說中的實報莊嚴土,已無分別。

隻是天氣有些冷,穀妍下意識地雙臂抱在胸前,然後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坐下。她有些不忍心獨自閱盡這美色,要留下一點神秘,等待靠在李該來的肩膀,或者拉著他的手,對著那些從未見過,夢裏都不曾敢想象這世間會有的美景,大聲叫喊。

可天都快黑了,李該來依然沒有來。美麗的青海湖也在夕陽西下後,漸漸失去了色彩,在看過火燒雲以後,隻剩下了冰冷。胳膊上起滿了雞皮疙瘩,穀妍一直凍得渾身發抖。有幾位路過的高大越野車,從穀妍身邊飛速掠過,又停下來,飛速地倒回來,搖下車窗問:“美女,需要幫忙嗎?”

穀妍總是莞爾一笑,搖搖頭。

李該來晚上八點多姍姍來遲,他自然無法體會穀妍所經曆的寒冷和寂寞。他從卡宴車裏跳下來,一臉憤怒地盯著穀妍,“你是不是有病啊?”

穀妍萬萬沒有想到,一見麵,李該來就劈頭蓋臉地罵自己,她僵住幾秒鍾,然後大聲叫道:“我有病,我是有病……我他媽就是有病……”

李該來並不急著走,他逃開穀妍的視線,自己轉悠到車屁股後麵,點了一支煙。

穀妍再次蹲下身子,雙臂環抱小腿,那一刻,穀妍又有了殺了李該來的念頭。

李該來在汽車周圍轉悠了一圈,大概也想看看這裏的風景,可惜黑夜已經將一切都抹去,四麵一片漆黑,隻有天上多得讓人難以置信的星星,以及銀河那條光帶。在城市裏,你一輩子都看不見這樣的天空。

李該來也收了收衣服,他終於知道了天氣的寒冷,十月的青海湖白天最多不到20度,這個時候怕隻有幾度。他轉悠到了穀妍身邊,這才意識到穀妍凍的瑟瑟發抖,“趕緊上車吧!”

“我不!你走吧!”

李該來伸手去拉穀妍,被穀妍把手打掉,“你走,你滾……滾……”

李該來終於放下了架子,蹲下身來,“對不起穀妍,我不知道這裏這麼冷!咱們先上車,上車你再罵我!”

“你走吧!我就在這兒凍死算了!等來你還不如沒等來,起碼我心裏是暖和的,可以等!我現在才明白,可以等也是很幸福的!”

李該來從背後環抱穀妍,把穀妍抱了起來,“別鬧了啊!”

上車以後,李該來把空調溫度調高,又給穀妍喝了幾口熱水。穀妍覺得渾身舒服,臉有些發燙,很想就這樣睡一覺。

李該來已經發動了車子,他就地掉頭,還和穀妍說:“今天咱們趕回西寧,明天你直接飛回長沙!”

她本來有了睡意,想在包裹性很好的副駕駛上小睡,沒想到李該來當頭一棒,把自己打醒。穀妍眼睛睜開一道縫,眯了一眼李該來,“停車,我要下去!”

李該來也不管不顧地,調頭以後,一腳油門下去,車速迅速竄到一百多公裏每小時。穀妍本來要坐起身來,卻被這強大推倍感俘虜在座椅裏,動彈不得。

穀妍有些發瘋般地想打開車門,用肩膀撞的車門嗵嗵作響,李該來這才收了油門,把車停了下來。他已經用中央鎖把副駕駛的門鎖住,穀妍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一時她憤怒地衝李該來大叫:“開門!”

李該來也憤怒了,“你不想活了?”

“我就是不想活了,你開門!”

“你到底要幹嗎?”

“不用你管!你開門!”

“我……”

“開門,你走你的,我自己來的這裏,我還想在這裏玩!”

李該來當然不會開門,他趴在方向盤上在想著什麼。穀妍把臉埋在紛亂的頭發裏,眼淚稀裏嘩啦地下來了。穀妍的頭發已經長長了,雖然還算不上長發,但已經可以紮一個小辮子了。

李該來又掉了頭,朝二郎劍景區的賓館方向駛去。

黑夜的公路寂寞無邊,汽車像頭荒野猛獸,瘋了一般的奔跑。白色的燈光仿佛攆起的羊群,在野獸窮追不舍中,瞬時染白了大地。這些都是副駕駛上,有些木然,吸著鼻涕的穀妍內心所想。她還是覺得冷,完全感覺不到空調出風口,那股溫暖的氣流。

而李該來慢慢的恢複了平靜,他終於開口說話:“穀妍,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隻是你無法體會我的心情。”

“那你什麼心情呢?你告訴我?你到底什麼心情?”

“我啊……”李該來想了半天,“就像失去了自己的雙手,失去了自己的雙臂,失去了天空,失去了白天,失去了整個世界!”

“嗬嗬!你不至於吧,她隻是你一個女友而已,人家現在正在別人的懷裏睡呢?你在這兒自作多情,你也太……”

李該來又怒了,他用一種仇恨的眼光看著穀妍。

穀妍更來氣了似的說:“李該來,你別這麼憤世嫉俗的樣子,你以為人家會像我這樣嗎?傻了吧唧的樣子!”

“你怎麼了?你難道愛我嗎?”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嗎?”

“李該來,你停車!”穀妍說著就去碰李該來的方向盤,汽車瞬間失去了平衡姿態,好在李該來迅速把車速控製住了,汽車輪胎吱吱叫了幾聲,穩穩地抓住了地麵。

“你到底要幹嗎?”

“李該來,你不是不想活了嗎?我就陪著你死,現在就死,行嗎?”

李該來的心還在嗓子眼,剛才險些就翻車了,他現在腦子裏仍然一片空白。

“怎麼,你又不想死了?”

李該來點了一支煙,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急促,“那我要是個窮光蛋呢?”

“什麼意思啊你?”

“我要是個窮光蛋,什麼都給不了你,你還會這樣嗎?”

“李該來,我真想不到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要惡心我對不對?”

“我沒惡心你!”

“好!那行,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必和你客氣了!”

“你和我客氣過嗎?”

穀妍氣得手在顫抖,真想抽李該來兩巴掌,“你真是個混蛋!”

李該來沒再理會穀妍,車速越來越快,沒幾分鍾就到了賓館樓下。停車的時候,穀妍的腦袋險些撞到儀表台。李該來斜了一眼穀妍,又用命令的口氣說:“下車!”

穀妍像個孩子一樣,賭氣不下車,李該來隻好從車前轉到副駕駛的車門位置,拉開車門,“下來吧,剛才是我不對!”

門童熱情地過來招呼,穀妍有些撐不住麵子,隻好下車了。

李該來隻開了一間房子,他似乎也沒想什麼,就直接這樣辦了。穀妍到了房間倒頭就睡,衣服也沒脫。李該來打電話叫了夜宵,沒幾分鍾就送了上來。

李該來也很疲倦,他靠在床頭上,低聲對穀妍說:“喝點東西吧!暖暖身子!”

穀妍說:“關燈吧,睡覺!”

李該來磨蹭沒幾分鍾,把最後一根煙消滅掉,關掉了燈。房間裏頓時一片漆黑,夜風裏樹影搖曳,打在窗簾上,仿佛是鬼影。

李該來睡不著,輾轉反側,卻不碰到穀妍。穀妍一直沒有動,最終還是穀妍說話了。

“李該來,想要我嗎?”

李該來沒有吱聲。

“李該來,你真的不會愛上我?”

“對不起穀妍,也許是真的,我現在和你睡在這裏,我就會有負罪感!之前我失控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原諒我自己!”

“你想讓我心安嗎?”

“想!”

“那你答應我幾件事兒吧!”

“你說!”

“愛我幾天,五天可以嗎?”

“唉!那樣會傷害你!”

“我認了!”

“怎麼愛?”

“陪我玩五天吧!”

這一夜兩人沒有發生關係,就這樣睡了一夜。第二天一直睡到了10點多,兩人才起來。

穀妍病了,咳嗽,渾身疼痛。她套了一件李該來的白色襯衫,倒顯得更加性感。兩人在青海湖邊開車兜了幾圈,貼著天邊的白雲仿佛伸手可得,美得讓人窒息。

穀妍說:“快樂其實很簡單!”

“怎麼簡單?”

“忘記那些煩心事兒,爛事兒,就剩下快樂了!你也可以暫時地放下,人生不就幾十年的事兒,什麼問題都會在最後一刻解決掉!”

李該來憨笑著,用手指著湖麵上的飛鳥,“這應該是海鷗吧?”

穀妍也不認識,就說:“管他什麼鳥呢,嘿嘿,好看就行!”

5、如果,一生隻有五天

五天可以幹點什麼呢?

穀妍不斷地問自己,也問李該來。

李該來總是笑笑,什麼也不說。

穀妍想著,如果世界很大,那五天可以在一千公裏以內悠閑悠閑地轉一圈;五天也可以坐著火車把中國走一圈;如果足夠有錢,甚至可以坐著飛機環遊世界。如果讀書夠麻煩,一個小時隻能讀區區十幾頁,那麼五天可以讀完一本不到200頁的動人小說;五天也可以挑燈夜戰讀完一本馬克思主義經濟學;五天也可以翻完萬卷大藏經,然後雙手合十,對著黑暗欣慰地說阿彌陀佛。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這就是人生,五天夠了。

在回西寧的路上,穀妍忽然有些激動,她解開安全帶,抱住李該來的脖子親了一下,“謝謝你的五天!”

在西寧,李該來帶著穀妍住了青海賓館,穀妍躺在寬大的雙人床上,想著在這裏睡一覺醒來,一千多就沒了,就問李該來:“你是要帶走我奢侈五天嗎?”

“你喜歡?”

“喜歡!”

“那就奢侈一下!”

“嗯,我是很喜歡,但是……”

“但是什麼?”

“如果把這奢侈的五天拉長,稀釋,變成五十年,每天啃饅頭,也不錯!”

李該來嗬嗬笑了起來,“你願意?”

“不願意!我說願意你也不信的!”

“你睡一覺吧,感冒好了,咱們才能出去奢侈!”

“嗯!”

很遺憾,這荒誕的五天愛情,第一天就被感冒占去了。猶如人生從某種意義上看,就是與疾病抗爭的曆程,疾病最終完勝。

李該來出門給穀妍買了幾件厚衣服,很合身。款式自然沒的說,這是李該來的專業,穀妍穿上以後非常漂亮。她不厭其煩地換了很多次,讓李該來看是不是漂亮?李該來窩在椅子裏,每每點頭。

這天夜裏,兩人依然沒有發生關係。李該來睡的很不踏實,穀妍也一樣。但誰也不想打破什麼似的,隻緊緊相擁。

第二天穀妍的感冒好了。清晨醒來,感覺渾身有勁兒。

上午兩人手拉手,在西寧的大街上轉悠,穀妍的心情很複雜,一會兒覺得這是自己在騙自己,既然是五天那又何必呢?可是又壓製不住激動,覺得人生不就是長短問題嗎?就算嫁給李該來,也就幾十年,總有一天會分開。愛得越深,分開的時候越痛。五天的痛,總是小於一生的痛。愛情的離別也總是小於親情的離別。

穀妍心裏想著,眼睛盯著玻璃窗上大幅的鑽石廣告,看的很出神。李該來也不問穀妍要不要,拉著穀妍直接進店。穀妍說:“你真的認為張萌萌是你的親人?”

李該來沒有回答,而是說:“你選一款吧,送你!”

“就這款吧!”

李該來楞了一下說:“那就這款!”

穀妍其實都沒認真看,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指的是一款5克拉的鑽戒。等知道價格要五十多萬的時候,穀妍才說:“這個,我不知道這麼貴!”

“沒事兒,你喜歡就行!”

不到十分鍾,穀妍就得到了一枚價值五十萬的鑽戒,服務員們都用羨慕的眼光盯著穀妍看。穀妍受到鼓舞一般,把手指伸到李該來的麵前。李該來也很聰明,他拉起穀妍的手,就往外走,在門口,他把鑽戒拍到了穀妍的手心。

穀妍說:“現在不能戴嗎?”

“能呀!”

“那你給我戴!”

“那你就等吧,也許我有這命!”

穀妍沒再糾結這件事兒,她要把這件神聖的事兒留到未來,讓世人都看見。

李該來又給穀妍買了蘋果的全套產品,包括手機平板和MP5.還有兩套雅詩蘭黛化妝品,她跟在李該來身後,甚至偷偷掐自己,排除做夢的可能。在買GUCCI太陽鏡的時候,穀妍想起了曾經為了在晚宴上給李該來撐門麵,還用信用卡刷過一個GUCCI的包包,然後沒兩天就火急火燎的退掉了。李該來似乎知道內情,笑眯眯地問穀妍:“這個牌子的東西,你用過吧!”穀妍說:“我是不是特銅臭?”李該來沒說什麼,在二十分鍾之後,就花了三萬多給穀妍買下了一個黑色的CHANEL小包。

愛情第二天,隻有兩個字奢侈。

李該來提著大包小包,大袋子小袋子,穀妍跟在後麵,兩手空空,心裏竟也空空的。穀妍總覺得有雙眼睛再盯著自己,恥笑自己,或者給自己記下一筆利息高到離譜的債。穀妍情不自禁地問:“李該來,我這樣花你的錢,會不會遭報應呢?”

“大概會遭嫉妒吧?你往左邊看!”

穀妍一回頭,看見很多雙羨慕的眼神,在這些眼神中,有一雙犀利有神又充滿敵意的眼睛,穀妍被看的有些發毛,快速躲開了。但那雙眼睛已經深深印在心底,揮之不去。